说着将保温杯推给温慕寒。“喝吧。”温度是正好入嘴的温度,比起红糖,温慕寒更趋向于中药的味道。一口喝完,谢逍收好保温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宠溺:“宝贝真棒,我等会有事,等空了找你。”许从音在一旁啧啧啧,抖了抖肩。“我的鸡皮疙瘩快要掉一地。”听到这话,谢逍也不恼,只是起身的时候漫不经心地瞄了她一眼,轻慢的语气松弛也冰冷。“少带她吃些凉的。”“……”说完,他就走了。许从音摊开手,五官挤在一起。“怪我咯,现在我倒成了罪人了。”“我就说这狗逼挑拨离间得很。”这话说得有些愤懑不平。“得了,这话有本事你当着阿逍的面说。”傅翎翘起二郎腿,调侃她。“我又不怕他,为什么不敢当着他的面说。”许从音有些不服气。“音音…”温慕寒淡声开口。“好啦好啦,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他计较了。”许从音摆摆手。傅翎送温慕寒他们回宿舍。天气已经开始慢慢变热,洛城靠海,海风的气息咸湿,将风变稠,于是落日也变得分外好看。洛城,唯一喜欢的也就是山顶之上的橘子日落了。路上滑滑板的少男少女又多了起来,温慕寒看着他们,突然想起霜雪路过几个人脚步匆忙,在聊着什么。许从音心生好奇,踮起脚尖探头看去:“前面好像有事情发生,走,咱们去看看。”
温慕寒跟上去,几个学生都绕着前面走,还等到走近一看,许从音惊叫一声。闻声望去,地上正躺着一只浑身是血的小猫,被车轮辗过,压得内脏都出来了,看着着实让人害怕恶寒。可温慕寒看着觉得熟悉,抬脚准备再靠近一点,许从音拉住她,“慕宝,你别过去,太吓人了。”“没事。”温慕寒轻声安抚她。当猜想一步步被证实,心像坠入寒渊,冻得浑身冰凉,温慕寒蜷缩起手指,慢慢捏紧,都没有力气,只得松开。躺在面前的,是aggie。心在不断下坠,开始恐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情绪。傅翎自然也注意到了,气得胸前强烈起伏着。“妈的,这群畜生,连猫都不放过。”温慕寒梗了梗嗓子,却发现那里被什么东西给糊住,连吞咽都做得艰难。那谢逍呢。谢逍还是知道aggie不在了会怎么样,明明他已经竭力在拒绝与它建立亲密关系了。她慢慢走过去,脱下外套,给猫盖上,随后给它抱到音乐楼那颗大橡树下埋了起来。傅翎和许从音陪着她一起。第二天,温慕寒又去宠物店挑了一只一样的小猫,也叫aggie,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觉得一切似乎都快要结束,心中莫名升起不安。她只知道,她希望谢逍能开心一点。没过几天,谢逍问起aggie,温慕寒避重就轻。“可能是出去玩了,或者是被好心人抱养了。”谢逍没有多怀疑。在谢逍的日渐调理下,温慕寒的痛经已经好了很多了,现在基本上已经不怎么痛了,小猫也在长大,基本上长得和aggie没有什么区别了,她会把谢逍的衣物给它闻,方便她识别出他的气息。谢逍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曾经写下的那些散文诗,一百多首全部摘抄下来,铺满了整间卧室。他说:“曾经我总觉得这些文字太过矫揉造作,拗口晦涩,明明简单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非要长篇大论的,还听不太懂。”“但当我真正尝试去说这段话时,却发现怎么也开不了口。”“似乎这一刻,那些隐晦的文字却也变成了纾解感情的缺口。”谢逍越来越粘她,可是时间的推进却让温慕寒一点一点地清醒。直到那日,她的电脑忘了关,《驾长街》的初稿就这么摊了开来,里面有江敛的人设背景和性格,步步对应谢逍。旁人或许看不出,但谢逍,一定看得出。心中那个猜测像深渊巨口一样快吞了他,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去相信,可是一切都在证实,所以心不断地在下坠。天空轰隆隆作响,预示着暴雨的来临,房间里开始阴沉,墨色一点点降下来,明明才下午三四点钟,并未到黑天的时候。窗玻璃被吹得震震响,先是地面上染上几滴神色的印记,很快,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砸在地面上,敲在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