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同样颔首接礼,面无表情。
进庭院,迎来白山茶的花香,小桥流水,春泉氲雾。
一栋望不到头的中式别墅园林,前院是苏式合院风,后院还有一套四层高的中式楼房。
迈过小桥流水。
长廊灯厢的如意灯笼盏盏散着荧亮微光,照亮院内的老树,是株白玉兰。
挂着一鸟笼,冲姜敬西的背影‘扑腾’‘扑腾’翅膀,啼叫,细长的脚跟有根细金链。随它张开翅膀,淡紫色的羽毛蓬松绝美。
清风拂面,有一串铃铛‘叮铃’响。
好似挂在鸟笼上,鸟儿一撞笼子,铃铛更响。
沈璐一步一张望那只鸟,满眼喜欢:“先生,我第一次见到紫色羽毛的鸟,它的羽毛漂亮得像香芋色冰淇淋。”
漫不经心的步伐过雕花长廊,姜敬西推开书房的门,“花彩雀莺。”
沈璐折步,不自觉朝玉兰树走去:“它真的好漂亮。”
姜敬西的声音从书房里飘出来:“它也吵。”
后来才知道,连伯给他看房子,顺便帮他养的。
连伯接过她手里的文件,慢吞吞解释。
“下面送礼的人送上来,姜家有门规,绝不收任何人送上门的礼,一块钱硬币都不成,唯独这只鸟,先生一眼相中,毛发好看,甩了钱出去,自己买回来。”
“姜家门下严肃,这鸟比较吵,没打算养在姜家,才送来这里。”
“先生也是看中雀莺稀有的紫色羽毛。”
听完,沈璐更加走不动路。
心中只觉得这里好美,古韵古调的亭台楼榭,下雪的时候应该更美。
连伯将文件送去书房,退出来,去厢房的酒窖取酒,门打开,空气里涌动一股浓郁兼香的酒气。
扑鼻而来,沈璐好奇地往厢房的位置看了看,不自觉上前,入目满墙说不上名字的藏酒,干红葡萄酒,白兰地,老酱台,威士忌,品种归类整齐有序摆在酒柜。
看见连伯戴上手套,开了瓶白兰地,缓缓倒入杯中,吧台有一箱蜡黄色的新鲜蜂蜜。
专门泡酒用的么。
沈璐安安静静地看:“这盒蜂巢是不是可以做蜂巢米酒?”
连伯戴上老花镜,打量她一眼:“嗯,但先生要喝高度数的白兰地,洗澡好入眠,他不碰这个。”
沈璐手撑在下巴:“有次和先生去国贸吃饭,那家餐厅卖一碗蜂巢米酒要四位数。”
连伯没什么波澜,切了块蜂蜜,泡到酒杯里,转身,去地下窖要了杯米酿,徐徐浸泡。
就这么给她泡成一杯蜂巢米酒,品相比高级餐厅里的令人有品酒欲。
小姑娘站在酒柜前,认真地看,时不时嘟囔:“原来这么容易。”
连伯没回话,放到她面前。
沈璐明显愣了一下,双手接过,鼻子嗅了嗅,“好香。”抬头微笑,“谢谢您,辛苦了。”
挺有礼貌的孩子。
连伯颔首回应,擦拭好台面,离开厢房,端起白兰地去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两侧麒麟雕刻细腻的窗扇迎风而敞。
璞居向来安静,先生很少过来住,这么处好地方,他无非拿来养只雀儿,大概今夜在附近玩,顺路过来瞧一瞧。
屋内陈设以轻奢风为主,姜敬西正坐在书桌前敲电脑,时不时翻看合同。
见连伯进屋,姜敬西停下手里的工作,视线轻抬:“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