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璐最满意的一幅画，用上最贵的一套颜料，还特意拍下来存在朋友圈纪念。
“但先生没扔。”小李补充。
沈璐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发：“我要是问，先生估计不记得放在哪，画是什么内容，在先生身上，有些东西终是不能去妄想。”
“也许。”小李应。
也许二字，于沈璐的话每一句都是答案。
对小李的话不觉得意外。
她攀附的人，太遥远，要他身上每一样其实都是奢望。
没再想，沈璐略微感慨：“我看伱不简单，应该不能单纯只会开车。”
小李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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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西城的茶室，左右不过几公里。
小李将车停在路口，看沈璐走进小巷里的茶馆。
古韵鹅卵石小道，一路栽种白山茶，雾气笼罩的假山池沼，一切好似另一个世界才存在的装潢。
听门童讲：“晚点再进，姜先生在里面忙。”
小李上前说了两句，门童才领沈璐进苑。
在此之前，姜敬西人在茶室面见长辈。
见姜敬西推门而进，年长的秦叔起身，朝姜敬西招手：“敬西过来，我是赢不过老周了，你和他对两局，压压他的气势。”
那人锤锤大腿根：“上年纪，坐着腰疼，玩不得这些。”说着戴上眼镜，拍拍身上立领衫的灰尘。
姜敬西盘腿端坐，棋牌台是象棋棋局。
秦叔逆风，余最后一步，吃掉将军便是输面，三面是敌，必输的局面。
只能重来摆棋，坐他对面的姓周，年纪已上花甲六十，朴素的白衬衣，秘书长紧跟身后。
许久，沈璐跟随门童进门，便看到姜敬西和大人物下棋的画面。
能进吗。
她不清楚，见姜敬西微抬头，温淡的眸色朝她这儿来，像是得到示意，促使她大胆上前，坐在一旁。
他们谈的内容无非闲聊，没什么大秘密。
达贵扫沈璐一眼，不温不火问起：“敬西的朋友？”
姜敬西长指微抬，吃掉对方的象：“侍茶师。”
他说这话很平静，基本是不假思索给身份。
侍茶师么。
是什么不是他一句话说了算。
沈璐眨了下浓雾不清的眼睫，三指捏茶壶，洗茶浸润茶叶，每一步极尽标准，不敢出错。
水烧滚，她认真提起滚水装到公道杯烫杯，左手是杯夹，知太子爷洁癖，反复清洗干净，动静极小。
姜敬西移棋，忍不住朝她方向看去，眼神瞬息交融，沈璐下意识咬了下唇，眸底露怯。
天生一双勾人的狐狸媚眼，走哪俨然一副月眉月韵的娇态，姜敬西勾了勾唇角。
失神片刻，热水不慎烫到她指尖，轻轻‘嘶’声后，骤然低下头，摆紫砂杯倒茶，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姜敬西余光瞟她微红的指尖，轻叹一声，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这最后一步棋，太子爷心情烦躁，不留情把对手逼入绝境。
局棋碾压式的赢面，再无任何礼让长辈的风度。
这位达贵面色无常，抬手移棋，知姜敬西在说谎也不拆穿，年轻人的故事与他无关：“少久不来下棋，不记得这边还有侍茶师。”
“今儿刚请。”姜敬西照旧不慌不忙，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