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花气恼地说:“人家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你不识抬举。”
月桂也生气,她声音不由提高了八度地说:“我就不识抬举了怎么着吧。”
刘桂花看着月桂的样子也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接招儿样子说:“怎么着,声音再高点儿,有本事你把房顶掀了,这个家还成不下你了。”
月超怕事情越弄越僵,他出面劝道:“好了,别吵了,月桂婚姻的事你别那么草率,你要好好考虑考虑,别一冲动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刘桂花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就是!你哥以前就是太宠你了,把你宠坏了。”
陈磊不想在这儿再呆下去,此时气氛已剑拨弩张,他胸口闷得不行,他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想站起来,月桂却紧拉着他的手,陈磊看着月桂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神里有无尽的希冀与爱怜,这目光春风般让他沉醉,他焦燥不安的心安定下来,是呀,人家这么漂亮的姑娘主动投怀送抱,还对咱这么好,咱有什么可怕的,现在就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一闯。
陈磊咬了咬嘴唇,他鼓起勇气声音铿锵有力地说:“哥、嫂,我会让月桂幸福的,我会用一生去疼爱她,呵护她。”
刘桂花“嘁”了一声,露出一脸的不屑,她声音尖利起来,像被突然撕开的破布,她说:“你用什么去疼爱她,用馒头、咸菜,他跟着你吃不好,穿不好,哪如在文斌家穿金带银的日子过得既风光又舒服。”
对嫂子势利的嘴脸,月桂看着像看着苍蝇一样恶心,她声调也高起来,她说:“我的婚姻我自己作主,我跟着陈磊吃糠咽菜我心里高兴,我只是给你们说一声。”
刘桂花见月桂竟如此坚决,她知道来软的不行,索性撒起泼来,她蹦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了气贯长虹地哭诉:“月桂,你这没良心的,我把你从十岁养大容易吗,我还供你上大学,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你为了这个穷小子就不顾我们的养育之恩了吗,天啊!地呀!你睁眼看一看,有这样的人吗……老天爷呀,我的命好苦呀……”
月桂和陈磊见到如此的阵势都慌了手脚,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月超这才站起来说:“你们还不走,想继续看戏呀。”
月桂和陈磊只好垂头丧气地站起来,向外走去,刘桂花看着他们快出门了,她端起她洗菜的水向他们俩泼去,只一下子,月桂和陈磊就成了落汤鸡,菜叶和混浊的水顺着月桂和陈磊的身上流着,刘桂花看着月桂和陈磊的尴尬的样子,她胸中的怨气终于出去了一些,她“哈哈”笑起来,月桂怒气冲天的回头,狠狠地瞪了刘桂花一眼,拉着陈磊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这场见面不欢而散,月桂向刘桂花示威让刘桂花更加对月桂不满,她对小姑子的冥顽不化大为光火,对小姑子的忘恩负义更加痛恨,她对月桂的怨气在心中越积越大,简直成了一个大炸药包,她想不定那天这个大炸药包会把她小姑子炸成碎片。
陈磊和月桂出了门之后,他们都连打了几个喷嚏,月桂看着陈磊的样子说:“这样不行,来,你来我屋一下,换一下衣服。”
陈磊苦笑了一下问:“你有男式的衣服吗?”
月桂一脸作难的样子说:“没有,可你这样走会感冒的。”
陈磊说:“没关系的,我的身体很棒的。”
月桂咬牙切齿地说:“我嫂子太可恶了,不过她越这样,我越坚决。”
陈磊关切地说:“月桂,你先回屋吧,要不,你也会感冒的。”
月桂拉着陈磊的手说:“要不这样,你先在我屋里坐一会儿,等衣服干了再走,要不外面风太凉了。”
陈磊一脸作难地说:“我还是别回去了,你嫂子看着我又该生气了。”
月桂恨恨地说:“怕什么,她还能翻天哪,再说咱不进她的屋,咱进我的屋,悄悄地,别惊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