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秀道:“她不是一般的姑娘。”
叶帆将信将疑,黎锦秀却没有解释。
“走吧。”黎锦秀吸了一口氧,继续往前走。
他刚刚出现了一点高反的症状,叶帆一直想劝他回去:“老板,要不您在营地等我们回来?小樊也说了,天气不好。”
他们安保人手还有轮班,黎锦秀却是从过来的飞机上就一直在加班,非常疲惫。
黎锦秀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直升机安排好了吗?”
如果身体状态好,他没那么容易高反,只是他没想到汪屏安和刘广长一个比一个心急,一个比一个拼命,晚上就偷溜上来了。
“一直待命着。”
“好。”
黎锦秀担心惊动汪屏安一行人,所以进山的时候没派直升机。
雪来得很快,白色的雪片簌簌落下,将高高低低的褐色石堆掩盖,就像是汪屏安和张露遇到的那一天一样。
汪屏安双腿都吓软了,控制不住地后退:“张露……张露来了!”雇佣兵里大部分人都听不懂中文,只是狐疑地相互对望,还有人询问是否要离开。
天气不好,不适合留在山上。
“雕虫小技!”
庞延辉的衣袍被呼呼的风雪吹起,他却丝毫不畏惧,掐印引剑,一股灼热的气息破开风雪朝着冰封了的某个方向而去,一击既中——
“啊——!”
凄惨的女声隐约在风雪中,瘆人又可恐。
“是露露!”
姚淳迩推开琼白的手,朝外跑去,而琼白抽出叁只香,紧随其后。
同时,隐藏已久的樊赤云等人也动了。
他们一跃而出,与汪屏安带来的雇佣兵扭打在一起,混乱中有人开了枪,汪屏安吓得腿软,跌坐在一旁瑟瑟发抖。
琼白已经仙家上身,朝着庞延辉而去:“出云观,好大的威风!”
这时,一双干枯苍老的手抓住了汪屏安的肩膀。
刘广长不知何时被樊赤云救了下来,他没逃走,而是找到了汪屏安。
“汪屏安,你来得正好。”刘广长用力地卡住汪屏安下巴,分开了他的嘴巴,看到了对方那七零八落的牙齿,“哈……你这牙还不错呢?”
汪屏安剧烈地挣扎:“啊放开!啊啊啊——!”
刘广长虽然是个老头子,却力大无穷,他压住汪屏安的身体,将手中的一缕头发塞进了汪屏安的嘴里,说道:“你当时能活着出来,都要感谢她,对吧?”
“你吃了她多少肉、喝了她多少血?”
“唔嗯啊……我没有……!”
姚淳迩在雇佣兵和樊赤云等人扭打中仓皇地逃窜。
这些人带了刀,还带了枪,要不是樊赤云他们认识她,在混乱中保护了她,或许刚刚她就死在某个雇佣兵手里了。
姚淳迩粗喘着,看着不远处的汪屏安和刘广长,她狠了狠心从雪地里捡了一把不知道属于谁的匕首,冲到了两人的身后,却又刚好听见了刘广长的话。
“你骗不了我,我看到她了,她的尸体上都是伤口,咬出来的伤口……”
姚淳迩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紧握着匕首猛地将它插进了汪屏安的肩膀里:“你这个贱人!汪屏安!你这个贱人!你去死!!!”
风雪越来越大。
刘广长及时躲开,他阴狠地冷笑了一下,抬起头刚好与庞延辉对视了一眼,刘广长比了个手势,拇指与食指、中指搓在了一起——
“别忘了给钱。”
庞延辉脸色铁青,只稍微注意力不集中就被琼白一个手刀砍到了天灵盖!
“轰——”
他的头顶处像是扎进万根细刺,而后耳边响起一道凌厉的女声:“孽障!孽障!”
面前,那个顶香出马的少女怒目而视,她的身后一道纯白的虚影若有若无。庞延辉瞪着眼睛,发现自己七窍八脉都被冻结了,整个人完全无法动弹。
冰冷的风雪拍在他的脸上,像是仙家的巴掌。
“你……你是叁合的人……”庞延辉冷汗直落。
琼白收起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死不了。”
雪地里,樊赤云和其他人已经将汪屏安带来的雇佣兵抓了起来,那包自制的炸弹也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安全起见,樊赤云让人将把上面的线给剪了。
而另一边,汪屏安一脚踢开了姚淳迩,捂着自己的肩膀不停地哭叫:“妈的!贱人!贱人!啊……好痛……我要死了……啊——!”
突然,如同瀑布一样的长发从他的嘴巴里长了出来,挤满了汪屏安的整个口腔,那些头发扭动着将他仅有几个牙齿拔起扯出,丢在了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