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建兰有些为难地舔了舔嘴唇,他不能撒谎,但这件事是道门里的事,他也不怎么方便跟黎锦秀明说。
“就是……就是……出了点事。”司徒建兰也很无语,“马道长找不到肇事者,非将我当成嫌疑犯。”
马无名第一时间就取走了那道契,当场司徒建兰才发现那道契上有很重的阴气,也就是说,那是一道阴契,是鬼与鬼之间缔结的契约。
取走契后,马无名并没有放走司徒建兰,而是强硬地给司徒建兰下了定身符和吐真符,生逼着司徒建兰问出了他知道“躲猫猫”这件事,随后马无名就认定了是司徒建兰勾结了结下这道契的阴鬼。可是于有田应该给司徒建兰下了禁制,即便马无名用了吐真的法术,他也无法讲出自己是怎么得知亡魂“躲猫猫”的。
司徒建兰真的很委屈,他明明是意外卷入“躲猫猫”这件事,却被马无名那样怀疑和侮辱,要不是修为不够,他得当场就跟马无名打起来。
还好黎锦秀来救他了。
道盟的人正义,却也霸道专横,如果黎锦秀不赶过来救他,他都不知道自己会被磋磨多久。
司徒建兰突然抓住黎锦秀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好兄弟!谢谢你救了我!”
黎锦秀轻笑了一下:“我没做什么,还是小樊心细,兰哥你真要谢就谢谢小樊吧。”随后,他将樊赤云怎么联络的他,怎么拍了视频,又怎么追着抓司徒建兰的人去了的事简单地讲了一遍。
司徒建兰感动地哇哇的,又好好地感谢了一通樊赤云。
樊赤云却只是正色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当天傍晚,黎锦秀和司徒建兰便离开了灵霄正道。
临走时,张无有得知这件事后赶过来送两人。他单独找了司徒建兰,司徒建兰摆了摆手,不冷不热地将他挡了回去:“我知道,你只是职责所在。”
张无有说:“等这件事查明,如果与司徒师兄无关,我会代表道盟向师兄你道歉。”
司徒建兰不悦地抿了抿唇:“张师兄,能让马道长跟我道歉吗?”他们九龙山的人不能说谎,不会说谎,向来坦坦荡荡,直来直往,马无名不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可他还是逼供了,司徒建兰脾气再好,也会记仇。
“我……”
马无名是他的师兄,在道盟里的职位也比他高得多,张无有左右不了他。
司徒建兰耸耸肩:“再见,张师兄。”
他转身上了黎锦秀的车,没有再看张无有一眼。
车辆启动的时候,黎锦秀看到张无有有些颓丧的神情,说道:“这位小道长原来也有这样生动的表情。”以往他都是酷酷的。
司徒建兰突然笑了:“嗯,我认识的人里真正面瘫的就只有阿完一个人。”
提起阿完,他的心情好了,司徒建兰将道盟那点不愉快抛之脑后,手舞足蹈地跟黎锦秀说着阿完的事情:“阿完一直到六岁都不会哭、不会笑,听人说,这可能是某种病,我师父吓得连夜带着阿完和我下山去看病。”
“但是经过检查后,医生说阿完没有什么问题,她只是懒得哭、懒得笑……”
黎锦秀听到这里,意识到一个问题:“兰哥与阿完是从小一起长大吗?”
“嗯,我们都是师父养大的孤儿。”司徒建兰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只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虽然是一起长大,阿完可比我聪明多了。”
黎锦秀轻笑,眼里的情绪却很复杂:“是吗?”
他想起了和他一起长大的尹莘,尹莘小时候也没什么情绪、没什么表情,尹莘也比他聪明多了。
返程的私人飞机落地首都约莫八点,黎锦秀想着司徒建兰在飞机上光呼呼大睡去了,也没吃东西,便提出先带着司徒建兰去吃饭。
“不用啊,我们回你家随便下点面条就行。”司徒建兰不想大动干戈。
黎锦秀却道:“这么晚回去,又没吃饭,不是下点面条能解决的。”
“什么?”
黎锦秀有点苦恼:“我爸妈应该会一边念叨,一边给我们端上满汉全席。”
司徒建兰讪讪地说:“也是……”尹先生和徐女士爱子心切,这样的事大概黎锦秀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
司徒建兰没了异议,黎锦秀便对前排的王亦说:“去锦城小馆。”
“好的。”
王亦打电话给锦城小馆去了电话,同时,车辆下了机场高速向着餐馆的方向驶去。
可是很快就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车子走了三十分钟,车载导航却报了好几次路线错误,最后司机张哥终于忍不住纳闷地说道:“不太对劲啊,怎么回事……”
“怎么了?”王亦问。
司机道:“不知道是导航有问题,还是路牌没了,我已经走错四次了,不应该啊。”以前他常常送黎锦秀和尹莘去锦城小馆,周边的路他都熟悉,导航也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堵车或者临时修路而开。
正说着,导航又响起了一声:“您已偏离路线,正在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王亦也东张西望地看着前后左右:“这是什么路?欸!?”
“小樊和医生他们的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