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博爱众生,那就让他归于众生。
说心里没有半点怨恨,那是假话。
就算没有感情,好歹二人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
在她遇到危险时,不见他一丝焦急。
他是悲天悯人的佛子,换做是个普通人,都会倾力相帮。
偏偏对她,冷漠得不像个出家人。
更何况要不是他和文秋影之间的那点事,她压根不会遇到这一出糟心祸事。
她想起自己的座右铭,“碰花碰草别碰情,动手动脚别动心”。
将军和大侠不香吗?没必要天天哄个冷脸和尚。
明空身体僵了僵,垂下眼眸,双手蜷缩在宽大的袖子里。
“对了,是你让霍泽野去救我?”
明空“嗯”了一声,嘱咐道:“夜晚天凉,池施主风寒未愈,莫要坐在风口,早些歇息吧。”
“假惺惺!”
池也也嘟囔一声,将盖腿的毯子往上拉了拉,蒙住脑袋,隔绝明空的视线。
能找霍泽野去救她,说明他知道她出了事。
不紧张她的生死,反倒关心这破感冒,真是好笑。
明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开口辩解。
池也也身心疲倦,很快就在躺椅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和父亲母亲一起在庙里制作桂花茶。
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简单幸福,那副其乐融融的画面在梦里定格了许久。
这不是梦境,是她十五岁以前的生活。
母亲喜欢喝花茶,父亲就亲手给她做各种各样的花茶。
做得不好就重新做,反反复复不厌其烦,争取送到母亲手里的,是那罐最好的花茶。
梦境的最后,庙里闯进一条露出尖牙的恶狗,将她惊醒。
“真是够晦气的梦!”
她不想知道关于吴应理的事,更不想梦见他。
池也也打了个哈欠,撑开困乏的双眼,准备回屋睡觉。
她发现身上多了一条薄被,难怪没有被冻醒。
“啊!”
余光里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池也也吓得叫出声。
“明空,大半夜不睡觉,你在这杵着干嘛呢?”
她拍了拍心口:“吓死我了。”
“外面风大,池施主还是回屋吧。”
明空接过薄被,大步回到禅房。
“阿切!”
一阵风从他站着的地方吹来,冻得池也也打了个喷嚏。
“好大的风。”
池也也怔在原地,晚风不止,院里落了一地的叶子,不像是刚起的风。
她看向明空的禅房,房门紧闭,里面传来几声咳嗽。
她站在明空方才站过的地方,风呼啦啦地往身上吹,躺椅处的风被她尽数挡住。
“不是,想感动谁呢!”
池也也有心酸有好笑,真怕她着凉,直接将她抱回屋内不就行了,何必苦苦挡风。
她摸着心口,一脸哀怨:“刚冷下去的心,又开始发热了。”
翌日一早,她就回到现代补充感冒药,另外订了一万箱泡面。
霍泽野喜欢吃泡面,就当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了。
经过蛋糕店时,她驻足片刻,走了进去。
“老板,我要订一个最贵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