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脸上画东西了,就是画了!”
罗八转而指着郁西川:“好小子,你包庇她!你个资本家的臭老九,思想果然不端正!”
他话音一落,顾心芒明显看到郁西川的脸色沉了沉。
“怎么,以为强|奸未遂,就证明不了你犯罪了?”
郁西川一句话,让全屋子都安静下来。
这会,舅妈顿时脸都绿了:“这要是得逞了还了得!我家心芒可是许了好人家的,让你个光棍给糟蹋了,还怎么活了!”
这话真真戳到了舅妈的肺管子,要知道,村长的聘礼,舅舅家可都收下了,要让他们吐出来,除非这罗八家里有粮,但偏偏啊,他要有粮,能光棍至今么。
沈主任:“西川,你是在炮台处撞见顾心芒同志的,也没有亲眼看到罗八实施犯罪,这人证……”
顾心芒看着郁西川,发现他的目光也盯着自己,不对,而是看着……
忽然,顾心芒福至心灵,扯了扯
沈主任的衣袖子。
“怎么了?心芒同志,你是不是还有证据?”
顾心芒背对着众人,将原本被捂好的衣领扯开了些,让沈明英看。
这一看,就瞧见了上面抓伤的血痕,以及扯坠子造成的一圈刮痕,而最要紧的,是她整个衣领的扣子都崩开了,若不是她方才一直捂着,这内里的棉絮都要飘出来。
可想当时之情景——
沈明英瞳孔一睁,转而看向罗八:“好啊,罗八,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啊你!这坠子顾心芒同志藏在衣服里,你是怎么瞧见的,你分明就是扯开了她的衣裳,财迷了眼睛,抢过去的!”
“衣裳都扯破了,还不是要强|暴?!”
这会,屋子里的人纷纷骂出了声。
再一看顾心芒,弱小无助地低着头抽泣,大家的情绪就更愤怒了!
罗八还要狡辩:“我,我就是先前知道她有这坠子,我才去拿的!”
短发女知青:“你怎么知道的啊,连她舅舅舅妈都不知道!”
“我知道。”
突然,屋子门口走进来了一位身形瘦弱的老太婆,只见她一手拄着树干,一手扶着桌子,吃力地走到人群中央,手里被她当作拐杖的树干,直直地指着罗八:“我知道!”
她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恨意,愤怒,用尽力气骂道:“这个罗八,来我屋偷看我孙女洗澡,让我撞见了,竟然还打我这老太婆,把我摔到了地上!要不是我孙女喊了一声,他还不跑了!”
众
人倒抽一口冷气——
再一看,沈老太太正曲着一只腿,明显就是走得很吃力!
顾心芒终于忍不住,抱住老人家,哭着念:“外婆……”
她这一声,除了原主自身的感情,还有她顾心芒自己的,她的外婆在自己刚念大学的时候就去世了,那会外婆也是在乡下独居,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尽孝,老人家就如秋天的一片落叶,掉了下来。
而此刻,她看到原主的外婆,也是一般的矮瘦,满头白发,难过和心疼交叠,哭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生怜悯。
沈明英直接怒道:“把罗八绑起来,即刻送到县里的派出所!”
她话音一落,知青们立马动手,不顾罗八嗷嗷叫,将他双手反绞,用他先前捆顾心芒的麻绳绑住。
透过人群,顾心芒方才迷茫空洞的眼睛,转而覆上了一道讥讽,直直看着罗八,就在他破口大骂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如一把刀,扎得他浑身僵汗。
罗八还在那里喊神啊鬼啊,当大家是傻子么。
顾心芒收回目光,猛不丁,感觉到斜刺里一道如质的视线,撇过头去,就看到郁西川方才站着的地方,已经没了人影。
“娘哎,我说你这一把年纪的,半夜跑出来又摔了腿可咋整啊!”
舅舅沈思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自己母亲,而一旁舅妈则跟村长好言好语地,说多亏村长英明,还了顾心芒的清白。
呵,这是怕婚事黄了吧。
而这时,一旁
的沈明英则拿起桌上的玉坠子,问外婆:“老人家,这东西,可是您孙女随身佩戴的?”
顾心芒心头抽了口凉气,猛地伸手握住那观音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