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烟并不看他,一下去就挪到最边上,身子贴着车厢,脸也朝着另一边。
车里一片静悄悄,良久,霍清寒的电话响起来。
是霍晚月打来的,“二哥,刚刚在店里纪姐姐说话了。”
刚刚她还未来得及跟霍清寒说话,他就抱着纪明烟走了。
她语气很激动。
霍清寒却没太大波澜,纪明烟早就跟她说过话了,她当时没有注意。
他没说什么就将电话挂了,再次看向纪明烟,她仍很是自闭地缩在一边。
他嘴角牵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她只是拒绝跟他交流罢了。
回到家,霍清寒看着纪明烟嘴唇有点干,倒了杯水递给她。
纪明烟在蛋糕店里时吃了点甜点,一直没有喝水,此刻还真的渴了,她接过一饮而尽。
霍清寒从她手中接过杯子,问她,“还要么?”
她没回应,低头看了眼身上在蛋糕店沾的面粉,扭头往卧室里去。
霍清寒放下杯子,在原地站了会儿,也跟进去。
一打开门,就看到纪明烟身上的衣服都脱了,正拿着一件白裙子从头套着往身上穿。
窗帘拉着,开着灯,她纤细的身体在灯光下白得发光,羊脂玉一般。
衣服穿下去露出头,纪明烟才看到霍清寒,她动作微的顿了一下又恢复如常,无视霍清寒的存在,平静地整理了衣服后,转身出去,到琴房,接着砰的一声关上门。
很快,钢琴声从那扇门里传出来,流淌在霍清寒耳边,像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住他的心脏,不断地收紧收紧。
琴音即心音。
她压抑痛苦的情绪波涛一样凶猛,在舒缓平静的轻音乐里蛰伏。
霍清寒低头,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在南城的时候,除了客厅厨房,就剩那一间房,只要他在,两人几乎都呆在一起,但这里房间很多,纪明烟大多数时候都自己关上门独处,偶尔到琴房弹琴,偶尔到其他房间看书,拒绝与他接触。
他也不会到她的地盘,除非叫她出来吃饭或者出门,才会去叫她。
他最近有意让纪明烟跟外面的世界多接触,所以大多数时间,他都会带她出去吃。
这天晚上,到了饭点,他进房间将坐在窗边看书的纪明烟拉出来。
霍清寒带纪明烟到一家很小众的私房菜。
这家菜馆还是多年前纪明烟介绍给他的,说他们同学都在这里吃。
他跟她来过一次,发现确实不错,而纪明烟也很喜欢这家的椒麻鱼,后来他们便经常来。
霍清寒牵着她手进入包厢。
三年了,这里一点都没变。
但纪明烟,脸色是淡漠的,仿佛从未来过这里。
这些天,常常出来吃饭,面对服务员她不会再害怕地躲起来,而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霍清寒对面,手指紧紧扣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