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曾经
纪明烟听到，在旁边说：“放我出国或者重新起草离婚协议，我立即就走。”
江若妍瞪向纪明烟。
纪明烟面无表情地回视她，她长得漂亮，又因为身体不好显得柔弱，所以自带着一种莫名的无辜感。
江若妍心里火气升腾，抑制不住想要出手教训她，但碍于霍清寒在场只紧紧攥起手。
霍清寒却很淡定，漆黑的眸冷冷扫一眼纪明烟，安慰江若妍，“不用在意，很快就不是了。”
江若妍委屈地看向他，他又拍拍她肩膀哄她，“看看，今天想要什么都可以。”
江若妍家有钱，不是买不起这些东西的人，但若是霍清寒买的，性质不一样，她这才勉强开心一点。
接下来他们又逛了其他店，每进一家店，纪明烟总能找到机会说出霍清寒是她丈夫的事情，接着以霍清寒给江若妍买一堆昂贵东西收场。
只是江若妍心里始终膈应，不上不下。
纪明烟在一边看着，也忽然有一种压抑感。
在国外，为了赚钱，她好几次晕倒在工作岗位上，可她的丈夫，却在国内为别的女人豪掷千金。
她忽然想算了，只是刚冒出这个念头，江若妍挽着霍清寒手臂，冷不丁笑着说：“明烟姐姐，你也跟我们这么久了，挺累的，要不你看看有什么想要的，让清寒买给你。”
这话说的像是她是霍清寒妻子。
纪明烟知道她是在反击，想给她添堵，但她不在意，她也清楚自己有名无实，只问她，“你说得算么？”
江若妍没想到她就这样平静，但也丝毫不慌，看向霍清寒。
霍清寒漠然看纪明烟一眼，“她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江若妍自觉扳回一局，本就艳丽的眼角眉梢更加张扬，得意地问纪明烟，“听到了么？”
纪明烟没接话。
这是一家很大牌的服装店，她直接挑了几件最贵的款式去试衣间试。
霍清寒这时，忽然抬手推开甜蜜地缠着他手臂的江若妍，后者不明所以看他。
他指了件衣服，“去试试。”
“你想看我穿么？”江若妍看一眼那身衣服，娇俏笑着同意，“那我这就去。”
她进去，霍清寒面无表情默了几秒后，拿出手机随意翻看。
片刻，江若妍穿着那身衣服到他身前转圈，期待地问：“清寒，好看么？”
霍清寒抬眸看过去，正要说点什么，却不经意间看到她身后。
有一条细长、雪白的手臂，像是莲藕一样，从小小试衣间的门缝中伸出来，下一秒店员把手上的衣服递进去。
霍清寒几乎立刻就想到，曾经陪纪明烟一起逛街时，在狭小的试衣间里，店员在外面等着，而他在里面弄她。
幽闭狭窄的空间，会让她更兴奋，他用力捂着她嘴，才堵住她抑制不住的叫声。
正想着，纪明烟换好衣服出来。
她猝不及防与他四目相对，神情微滞。
下一秒，霍清寒冷漠移开眼。
纪明烟没错过他眼里的冰冷和厌恶，但没说什么，走到镜子前去看衣服。
江若妍摆了好一会儿姿势都没得到回应，也朝后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纪明烟出来。
她一下子看呆。
进去之前，纪明烟一身素色，好似夜晚天上浪漫温柔的朦胧月色。
出来之后，纪明烟一身藕粉色长袖连衣裙，苍白的脸都艳了几分，眼睛乌黑水亮，像是被人精致打扮的娃娃，漂亮得让人连呼吸都忘记。
纪明烟随便看了眼镜子就重新进入试衣间去换。
江若妍从小到大都是焦点，此刻心里不太舒服，又想起霍清寒刚才在看纪明烟，咬咬唇突然酸溜溜地问：“清寒，她长得这么好看，你怎么舍得跟她离婚？”
试衣间里的纪明烟也听到他们的声音。
“好看么？”霍清寒轻嗤，不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纪明烟停下，衣服正好卡到头部，挡着眼睛，她在一片黑暗里，忽然想起两年前和霍清寒的最后一次见面。
两人爆发了一场激烈争吵，互相放着狠话，恨不得说出口的话能化作锋利的箭，将对方一击致命。
最后纪明烟的下身突然涌出一大滩血，染透了医院洁白的床单，争吵声才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