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汉忠越说越遗憾,林舒却越听越不妙起来。
子承父业?继承衣钵?
铁牛的爸不是王延年吗?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面前的王汉忠还在热情地讲猪,林舒看着他和王铁牛如出一辙的脸,内心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出了大岔子。
林舒努力保持平静,在自我安慰下问道:“您是……铁牛的父亲?”
王汉忠声音爽朗:“那不然呢!哈哈哈哈哈!你看我俩长得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吧!”
“那王延年……”
“王延年?信合的王延年?”王汉忠脸上有些疑惑,“怎么提起他了?”
片刻后,他有些恍然大悟道:“哦哦,我记起来了,铁牛说过,信合二公子就在你们团队,是他的同事。所以之前他还老鼓吹让我买信合股票呢,结果前些天又催我全抛了,没想到抛完就大涨,你说他这信息来源都怎么回事……”
接着王汉忠在说什么,林舒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因为此时此刻,她只听到自己脑袋的嗡嗡作响声。
王汉忠是铁牛的爸,铁牛不是太子?!
自己这是认错人了?!
可铁牛要不是太子的话,那谁是太子?
林舒内心翻江倒海,一时间感觉自己CPU都快烧干了。
坏菜了!出大事了!
王汉忠不疑有他:“铁牛这小子,说是请我们吃饭,结果自己这正主现在都没到,也太没礼貌了。林律师你等等,我来给他打个电话催催。”
林舒努力保持着镇定和微笑:“王教授您坐,电话我来给铁牛打,我正好还有别的事问他。”
和王汉忠打完招呼,林舒拿起手机起身,走到包厢外安静的走廊上,给铁牛打了电话。
好在铁牛接听挺及时:“喂?林par,不好意思,刚正
好有个客户电话咨询,我刚处理完,让你久等了,另外正好也有个重要的事想和你汇报……”
林舒面无表情地打断了王铁牛,内心还抱有最后的一丝希望:“先不说别的,别的事都不如我现在要问你的事重要。我问你,我们团队,王延年儿子是不是和那个女员工一样,在我来之前离职了?”
铁牛的回答给了林舒最后致命一击:“没有啊。许诗嘉不是还在吗?信合也还是我们的大客户啊。”
“……”
好的不灵坏的灵,一锤定音,林舒内心的噩梦终于成真。
许诗嘉是还在,但被自己今天刚骂了一顿,可能马上就要不在了;信合也还是天浩大客户,但等许诗嘉一走,可能就也不是了……
千算万算,林舒压根没想到许诗嘉才是信合太子。
自己误解也就算了,可许诗嘉听了不仅没纠正,还给自己的误会添砖加瓦,确保林舒在错误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林舒想起自己今天对许诗嘉放的那些狠话,让他走人时的潇洒,后悔得恨不得穿越回过去把自己毒哑。
更之前的事更是无法回想,她对许诗嘉“提点”的时候,许诗嘉到底在想什么?她甚至在王亦舟面前还毫无知觉!可这对兄弟甚至不解释不提醒!
怪自己先入为主太草率。
林舒的内心一片惨淡。
铁牛的声音充满了无知的天真:“怎么了林par?我看许诗嘉不是最近挺认真工作的吗?我也听你的,自从知道他家里现在比我家还困难,我就一直在好好带他呢,打印啊端茶倒水待人接物啊,这些我都慢慢让他上手了,他虽然一开始不情愿,但一听是你让我教他的,还是咬牙坚持干了,还说一定会记住你,感觉是知道感恩的。家里的挫折让他成长的还是挺快的!”
他家里没有挫折,现在有挫折的是我们……
他记住我也不是为了感恩,可能是为了报仇……
林舒好好回想了下自己对许诗嘉做过的事——
太子讨厌桃子味,她逼着他吃了有两个桃子冻吧?
太子洁癖,她让他做上菜位,还要求他端茶倒水,太子不出差,她上任第一天就钦点许诗嘉一起出差打工;当着王亦舟的面说他的亲弟弟有家族遗传性耳聋……
许诗嘉这小垃圾,自己误以为铁牛是信合太子的时候,也不知道内心在怎么笑话林舒呢!
不光不澄清,还故意引导林舒错上加错!
这是好好的人吗?
一想起自己这阵子都是怎么对许诗嘉的,林舒就头皮发麻。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谁能想到,王延年的儿子不姓王呢!
更过分的是,这事铁牛也难辞其咎!
“铁牛,我当初提起你爸出的书,你为什么接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