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资质本来就参差不齐,何况他们又是贫苦家庭出生的,自小就没有机会接触这些,自然比不得书院的其他学子,你该不会因为这个就不愿意吧?”
能在书院读书的,基本都是有些子家底的人家,供得起孩子读书,家里的条件自然不会太差,不像是乡下穷苦人家的孩子,接触面小。
都说寒门出贵子,可真的又有几个寒门贵子呢?
易安正摇头,“我自然不是因为这个。”
他没好气的看了眼妻子,才解释说:“谢长宁的两个侄子回回课业都是倒数。且叫谢龙那个孩子,书院的先生都来找过我几回了,即是不思学习,还经常扰乱课堂,听说迟到早退闹事打架样样不落。”
易安正之前本来也想找谢长宁聊一聊谢龙的事情。
但知道他是分家出来的,又刚回书院,课业学业繁重,还要操心家里,所以也就暂时搁置了下来,想着等过阵子再告诉他。
没想到这才没过两个月,周氏找到书院来了。
“据我所知,长宁的爹娘自小对他就不亲近,总之,长宁现在已经是分家出来了,不管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只要他没开口,我就当做不知。”
易师娘道:“说不定是长宁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呢?这孩子就腼腆,又不喜欢麻烦人,只怕心里正为这事儿为难着呢。”
易安正道:“我看倒是不像。”
闻言,易师娘不解的看着他。
易安正摸了摸胡子说道:“你没发现他自从回了书院,整个人清爽了许多吗?”
“清爽?”易师娘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易安正看了妻子一眼,坐下来不紧不慢的说。
“以前在书院的时候,虽然好学上进,但是眉间总有化不开的愁绪似的,而如今,我瞧他却是不一样的。”
“有何不一样?”
易安正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了一阵,才道:“分家来书院之后,我瞧他却比以前精神,眼睛里的神采都不一样了,人也比以前精神很多。”
经过丈夫这么一说,易师娘似乎想明白了一些。
谢家的事情她之前也听丈夫说过一些。
谢长宁的父母对他这个儿子似乎并不亲近。
她见到谢长宁的第一眼,那时候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单薄瘦弱的孩子。
虽然有家人,但是却给人一种孩子天生就孤寂的感觉。
确实是如丈夫说的那般,他如今是变化不少。
虽然依旧的恭敬有礼,但仔细一想,确实是有很多变化的。
易师娘有些不理解,“可这个和免束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易安正见她还没想明白其中的意思,也就直说了。
“既然他分家之后过得不错,若是知道这件事情没说,那就自有他的考量。若是不知道,那我也就暂且不管。”
听出了丈夫的意思,易师娘这才明白了。
不过易师娘担忧起女儿那边了。
“周氏既然给舒儿说了这事儿,咱女儿又答应了,这孩子自小就善良,答应了的事情没有办成,肯定是会愧疚的。你怎么没有和她解释清楚?”
易安正说道:“这事儿一两句也说不清,她还小,不懂人情世故,我也就没有多说。”
易安正想了想,才道:“回头我告诉看门的老丁一声,下次周氏再来,就先避见。”
易师娘闻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