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笙的眉头越蹙越紧。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笃定，就是觉得这样的祁昱特别不真实，仿佛是故意砸场子。
当然，她所接触的那个祁昱，确实是个混蛋。
欧鸥的手肘碰了碰姜语笙的手臂，给姜语笙看新的笑话。
原来是坐在靠前排的校友，拍下了现在站在台上的祁昱的照片，照片放大祁昱西装里的衬衣领口，可以非常清晰地看见有女人的口红印。
现在照片已经在校友之间传开了，纷纷猜测他之所以睡着还没有时间预先背稿子整个脑子不清醒，多半因为半夜纵情温柔乡里尚未缓过来。
姜语笙：“……”呵，她收回刚才的想法，没有什么不真实，这就是真实的祁昱！
祁昱念完稿子之后没多久，明礼堂的这部分活动便结束了。
姜语笙起身离开座位时，才发现坐在她左手边的那位鸭舌帽男人的右脚有点瘸。
看他既然腿脚不方便，走出长排的位置来到过道处时，姜语笙拉住欧鸥，一起先给对方让路。
男人的眼睛从压低的鸭舌帽帽檐底下露出来，闪烁地看一眼姜语笙，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欧鸥摸着下巴打量他携裹在人流中的身影，与姜语笙咬耳：“确实古古怪怪的一个人。”
午饭是在学校食堂吃。
今天每一位校友都可以凭借学校发的纪念卡，在食堂里免费领取一份午餐。
菜品谈不上丰盛，就是学生时期两素一荤一汤的标配，目的是让大家回味从前的校园生活。
而几乎没有人满足于标配，纷纷额外掏腰包去窗口找食堂阿姨打其他爱吃的菜品。
看到食堂里挤挤挨挨的人，姜语笙和欧鸥还没吃上饭，就记起有课的日子跑去食堂抢占座位的心酸。
姜语笙在霖舟大学有长达八年的生活，即便交友不广泛，本科和研究生加起来认识的人也不少，排队打饭的过程中碰到好些个同学。
欧鸥作为社交小达人，朋友更比姜语笙多了。等两人端着餐盘在手里，受到好几拨分别邀请她们拼桌。
最后姜语笙先跟着欧鸥走，去欧鸥的朋友那边。
同桌的人里，恰好就有方才那位瘸腿的男生。
落座时听到他们的讨论，姜语笙得知，原来这位男生便是当年被祁昱恶意开车撞伤的人。
千挑万选，姜语笙偏偏给选到了一桌话题围绕着祁昱的。
他们似乎想从男生口中得知祁家当年赔偿了多少钱才平息事件的，但男生并不想聊，姜语笙和欧鸥坐下没多久，男生就找机会离开，饭也没吃完。
桌上其他人开始感慨祁家在霖舟的地位，当年换成他们，他们也会和男生一样，拿钱闭嘴，诸如此类。
整得姜语笙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欧鸥去上厕所，姜语笙在食堂外的面包房等她，顺便买两杯奶茶。
结完账一转头，她再次见到那位男生。
鸭舌帽下，男生的眼神依旧是闪躲的，不敢直视她，小声喊了她的名字：“姜语笙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