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比她的脑子反应得更快，两只手默默地抓住他腰侧的衣服。
很长一段时间，他没动，她也没动。
最终是她逐渐被尴尬、难为情和不自在等诸多交织的复杂心虚所支配，小声说：“饭要凉了。”
祁昱抬起她的脸，跟检查作业似的瞅她两眼，语气玩味：“擦干净了？”
姜语笙无语地撇开眼，径自先回到了餐桌前。
大概出于不乐意被他看扁的心理，她主动向他解释了她跟着郑洋走了的原因。
祁昱听完又是一阵哂笑：“你是圣母？现在不仅不报复他了，还跑去帮他？许哲对你干的事你也既往不咎一笔勾销了？”
并不是。姜语笙的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炒饭：“好聚好散吧。也没什么可再报复郑洋的了。继续和他纠缠下去反而影响我自己的正常生活。”
至于许哲，她除了能吃下那个哑巴亏还能如何？
“你帮他在他妈妈面前演戏，就不是和他继续纠缠下去？”祁昱讥诮，“算哪门子好聚好散？”
姜语笙强烈不满他的态度：“这是我的事，你别管我的处理方式了。至于你和郑洋的私人恩怨，你换一个合作对象吧。”
祁昱忽然摔了筷子，脸色是阴沉的。
姜语笙吓得眼皮猛一跳，对上他黑漆漆的眼，感觉里头布满礁石，她一不小心就会撞得粉身碎骨。
她一时之间没再说话。
约莫隔了几十秒，祁昱的阴沉稍稍瓦解，换了一双干净筷子，继续吃饭，表情在缄默间变得若有所思。
饭后，姜语笙该收拾的都收拾了，也没见祁昱要走，她捱不住了，径自去洗漱。
进浴室洗澡期间，有所防备将门反锁了。
但祁昱并未有任何动静。
等她出来，就见祁昱已经从客厅的沙发转移到她卧室的床上，擅自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了许愿沙的玻璃罐，很感兴趣似的把玩。
显而易见，他今晚又打算留宿。
姜语笙关心：“你不回你自己的公寓，你的狗单独在家，没问题？”
祁昱撩起眼皮：“一个晚上没问题。”
然后他摸出他的手机，点了几下，丢来床尾。
姜语笙拾起，在他的手机屏幕上看见了他家的监控画面里，圈圈撒完野的状况。
狗盆掀翻了，狗粮洒得到处都是，狗秋千都被咬掉了一根架子，祁昱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里的棉全部露了馅，拖得到处都是，遑论他衣架挂的衣服，同样难逃狗爪子的糟蹋。
而罪魁祸首霸占了那张床，脑袋趴在两只前爪上，竟还显得可怜兮兮的。
姜语笙忽然又明白过来，祁昱的公寓里家具少，是有道理的……否则哪儿经得起折腾。
“这就是你说的没问题？”姜语笙忍俊不禁。他完全在睁样说瞎话。
“别辜负了圈圈的牺牲。”祁昱朝她勾勾手指，“我看看你的恢复情况。”
姜语笙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动真格地要检查，下意识后退一步：“已经好了。”
“噢？”祁昱微微狭眸，目光露骨地上下打量她，“好了是吧……”
他的意图昭然若揭，姜语笙神经一紧，又反口：“没完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