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绛
比之前的痕迹更多，也更明显。
她没有穿高领的习惯，家里没有高领的内搭，临时间能找来遮挡的只有围巾。
原本系得非常严实，束进了外套的领子里，方才被朱曼莉一扯，她没能马上反应。
面上姜语笙倒尚能镇定，镇定自若地摸摸脖子，流露一丝难为情：“很丑是不是？”
她双肩垂塌，轻轻叹气：“陪欧鸥喝了点酒，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给过敏了，昨天发得更厉害，没去你那边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抹了些药膏，今天好多了。”
郑洋怔怔然：“过敏？”
“嗯，过敏啊。”姜语笙自行拢着围巾，费解问，“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郑洋注视她纯良清澈的眼睛，摇摇头：“没什么。”
姜语笙笑着抱住他的胳膊：“那继续给你妈妈挑衣服吧。”
郑洋绕回去答复她前面的问题：“你别担心，昱子和朱曼莉肯定只是玩玩，几天应该就断了，不会长久。”
姜语笙蹙眉：“朱曼莉可不一定只是想和祁昱玩玩。你的这位浪荡兄弟，游戏人间没点原则和底线的吗？”
大学时，朱曼莉暗恋祁昱，很多人知道，因为朱曼莉写给祁昱的情书，曾被学校广播念出来过，堪称大型社死现场。
朱曼莉受尽嘲笑，大家笑朱曼莉不自量力，丑小鸭妄想天鹅肉。朱曼莉为此请了一个月的病假，消失在学校里。
而这件事正是姜语笙和朱曼莉关系恶劣的源头。
彼时姜语笙已经和郑洋是男女朋友，朱曼莉和姜语笙住同一个宿舍，知道姜语笙能经常接触到祁昱，所以拜托姜语笙帮忙转交情书。
举手之劳，姜语笙欣然答应了。当天傍晚结束课程，她先去广播站值班，情书夹在她的笔记本里，取出笔记本时她没发现信掉了出来。
之后姜语笙去了趟厕所的功夫，朱曼莉的情书就被一起值班的男同学恶意地朗读给了全校师生听。
姜语笙向朱曼莉道过几次歉，朱曼莉死活不相信姜语笙的解释，认定是姜语笙故意为之使得她当众出丑，从此处处和姜语笙作对。
姜语笙对朱曼莉的歉疚，便在朱曼莉一次次的咄咄相逼中消磨殆尽。
如今朱曼莉和祁昱走在一起，姜语笙不清楚朱曼莉是否还带有当年的感情。
郑洋闻言笑了笑：“你总是这么善良。明明和朱曼莉不对付，还担心朱曼莉被昱子欺负。”
“我对事不对人而已。”姜语笙背过身，心底想：善良是不是等于单纯好骗？
她也从不认为自己如他想象中的美好。
其实他们之间，不仅她对他的了解有限，他对她同样如此。
郑洋揉揉她后脑勺的头发：“怎么感觉你似乎突然很讨厌昱子？”
姜语笙一顿，转头，微微一撇嘴：“你这个男朋友当得不合格，我一直就没喜欢过你那几位爱玩的兄弟吧？”
确实，她对私生活乱七八糟的人向来没好感。但因为祁昱和陈老三几个是他的兄弟，她出于对他交朋友的权利的尊重，不曾像方才主观情绪强烈地置喙过——郑洋一贯地二十四孝好男友：“宝贝教训得对，我不合格。”
“那昱子的订婚宴，你是不是不乐意陪我出席了？”郑洋紧接着问。
“什么时候？”姜语笙拿起一件绛色的连衣裙比划。
“刚刚昱子告诉我，下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