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笙不客气地拉紧外套，朝小区里走。
发现祁昱跟着，她回头，不是很高兴地轻轻蹙起眉：“你干什么？”
“你冷我就不冷？“祁昱刚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取了一支烟低头吸燃，“外套只借你穿到楼道里。”
“呵，小气鬼。”姜语笙的嗓子谙一分懒懒的鼻音，继续走自己的路。
路灯恰好将祁昱的影子从后往前拉得长长的，打在她的脚底，她不偏不离地一步一步踩着。
乖乖女倒连醉酒的时候都挺乖，只玩心比平时重了些，不像其他醉鬼撒泼行凶丑态百出。祁昱瞧得玩味，某些久远的零碎记忆稍纵即逝。
忽然姜语笙折返到他面前，又很不高兴地指着他的鼻子问：“你、你走路怎么歪歪扭扭的？难道你也不直吗？”
祁昱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时，她已经重新和他拉开距离，踩着他的影子颐指气使道：“不许歪歪扭扭！走直线！要很直很直！”
“真给我服气的。”祁昱黑着脸呵一声，用力把烟戳到路边的垃圾桶上碾灭。
旋即祁昱迈开大步，三两下来到姜语笙身边，拖着她加快速度，制止了她再慢悠悠踩影子的无聊行径。
姜语笙罕见地不挣扎也不闹，任由他拖她进楼道，她才甩掉祁昱的手，脱了他的外套，很没好气地丢到地上：“还你。”
祁昱冷笑着捡起来，拍拍灰尘：“你是不是还少我一件衬衣？”
姜语笙扭头就上楼。
她在事务所附近租的这套单身公寓是老小区，一共仅六层楼，没有电梯，她住五楼，得自己爬楼梯。
姜语笙几乎爬一层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脚步还特别不稳，祁昱跟在后面，数次觉得她要滚下楼。
但最后她还是一次没滚，顺利抵达楼层了。
倚靠着门，姜语笙掏她的包，掏着掏着她跟自己生起气，一股脑将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在地面，她蹲下身找钥匙。
祁昱双手抱臂居高临下，欣赏她解低了纽扣的衣服从此刻的角度展露的无限风光。
很快他发现姜语笙一动不动的，而地面滴落了一颗又一颗的水渍。
祁昱拧起眉，也蹲下身，手指刚捏住她的下巴，姜语笙直接往前栽进他怀里，哭出声。
“鸥鸥，钥匙好像丢了，我找不到钥匙。”
“……”祁昱抬起她的脸，“又装不认得我？”
姜语笙近距离盯着他，轻轻打了个酒嗝：“鸥、鸥鸥，你怎么变样了？”
祁昱：“……”
“鸥鸥，我的钥匙丢了，进不去家里，怎么办……”姜语笙迷迷瞪瞪地搂住他的脖子，眼泪全蹭在他的衣服上。
蹲得太久，脚发酸，她想直接坐地上。
祁昱及时箍住她的腰，薅着她一块起身：“找借口去我家吗？”
这时有东西从他的外套口袋掉出来。
恰恰是一串钥匙。
不难猜测，是她之前穿着他的外套那会儿顺手塞进去的，但她忘记了。
然而姜语笙见状指着他的鼻子说：“原来被你偷了。”
祁昱警告：“再指着我的鼻子，我咬断你的手指。”
姜语笙应声定住了似的，连睫毛都不眨一下。
祁昱弯腰捡起钥匙，重新站直身子后，姜语笙的唇突然啄了啄他的鼻尖：“很挺。”
她的表情生动又纯粹：“鸥鸥说过，鼻子挺的男人活好。”
祁昱微抿的嘴角勾一丝笑：“就当你在邀请我今晚留下来过夜，让你重新验证一次。”
用钥匙打开锁，他吻着她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