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景意实在混沌着,只觉得不太对,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有人要靠近他,他自是扼住那人的脖颈往地上按,动作间不小心撞到沙,碰翻了放着的冰水,冰凉的水流争前恐后地顺着微敞的瓶盖涌出来,洒到棠景意背上。
刺骨的温度让他骤然清醒,此时oo7已经在脑海里尖叫得声音都要哑了:【唐镜这个混蛋他他他占你便宜啊啊啊啊!!】
棠景意瞳孔骤缩,他一下子直起身,猛烈而沉闷的心跳声几近震耳欲聋。
他似乎清醒了过来,唐镜怔愣了一瞬,也撑着地板坐起来。
“小景……”
“不、等等”
棠景意手忙脚乱地要去拿冰水,伸出去的手却被唐镜握住,靠近他。
“小景,我可以帮你。”
“不、不是这不用、非得”
“可是”唐镜说,他喘着气,领口大敞着,露出几枚红的指痕,“我想帮你。”
棠景意呆住了,他的呼吸还在燃烧,整个人几乎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在冒着热气。已经这样艰难了,却还是不得不被迫分出一丝精力来处理面前这个突然变得不可靠了起来的唐镜。
“这不……”他继续用力地把自己往沙里塞,“这不对,不能、不能这样……”
棠景意拼了命的要远离他,唐镜怔怔地松了手,他轻抿了下唇,像是在感受着最后一丝残留的温存与热度。
“那我,”他轻声说,“叫顾云深过来?”
棠景意:“?”
“不。不用。”他意识到唐镜或许也靠不住了,只得勉强撑着沙站起来,“我先……冲个凉,你去找周淙予……告诉他,过来……”
说到底,现在市面上这药又不是古代小说里的所谓□□或者春。药,非得交合才能解决,冲个冷水忍过去也就完了。
等周淙予赶过来时,棠景意正泡在浴缸里闭目养神,水面上飘着两只橡皮鸭。他还是有些头晕,可是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见周淙予进来,他蛄蛹了一下,试图坐起,“周……”
“别动。”
周淙予大概还是冷静的,毕竟棠景意又没出什么事。可他的语气虽然平静,脸色却又实在难看,尤其是在看见唐镜下唇上的咬痕之后。更是快要压不住面部肌肉的抽动,只得深吸一口气,先拿了浴巾给刚刚捞出水的弟弟裹上。
唐镜说:“我联系了私人医”
“不必了。”周淙予冷若冰霜地看他,“我会安排的,今天多谢唐先生帮忙。”
因为周棠体弱的关系,周家自己就有私人医院。周淙予马不停蹄地带着棠景意赶过去,等到查体验血一条龙做完出结果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哥……”
周淙予放下化验单,走回病床旁,棠景意正土豆似的卷着被子坐着看他。
“哥,这不关唐镜的事。”
“嗯。”周淙予应了声,抬手去碰他唇角的伤口,“还疼不疼?”
呃……有什么疼的呢,亲嘴时没轻没重磕上的,又不是挨揍留下的。
可是棠景意又不敢说,只得继续默默往被子里缩进去。
“为什么不找我?”周淙予问。
“我找了……”棠景意辩解,“我不是让唐镜去……”
“一开始的时候,”周淙予说,“为什么要和唐镜回房间,不直接去找我?”
棠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