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你看不上他。”陆雁廷轻嗤一声,顺着那片温热的吐息追逐过去,“但我不喜欢别人靠你太近,更不喜欢……”他勾弄舌尖,轻尝甜蜜,然后意料之中地被捏着后脖颈推开。
抗拒的态度令陆雁廷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你袒护他。”
棠景意背倚着衣柜,陆雁廷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撑在他身侧,他倾身贴着他,棠景意能闻见陆雁廷身上的外边暴雨遗留下来的青草香气。他像是真的生气了,揽着他腰身的手越握越紧,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睛也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如同亟待狩猎的饿狼。
棠景意曾无数次面对这头饿狼,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恶犬。
他扣着陆雁廷后颈的手缓缓划过他的颈侧,扶住他的脸,手指轻轻地游移摩挲。
于是片刻后,得到了主人安抚的恶犬慢慢恢复了和缓的气息,他抿了下唇,继而就要凶狠地吻上来。
棠景意抬手挡住他,陆雁廷愤愤地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小狗撒娇一样的力道。
棠景意不着急抽回手,他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反问:“我什么时候袒护他了。”
“你……说话……和他……咕……嗯……”
舌头被人不怀好意地逗弄,陆雁廷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于是再顾不上计较这些,急躁地拉着人走向浴室。
……
一夜好眠。
陆雁廷是被外面的猫叫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往旁边一摸,双人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
于是陆雁廷陡然警醒,他翻身下床,房门并没有关严实,昨夜的暴雨已经停歇,此时屋外阳光正好,家里开了空调,是令人舒适的温度。
他倚在门边,看棠景意蹲在地上给猫倒猫粮和冻干。就好像又回到多年前那条酒吧后的暗巷,棠棠被一群流浪猫围着等待投喂,就好像……呃,就好像童话故事里那什么广施善心的仙女教母。
这么想着,陆雁廷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
他走过去,俯身抱住棠景意就要亲,棠景意重心不稳,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压倒在地上,吓得小久往旁边一跳,嗷一下炸起尾巴毛。
“棠棠,”陆雁廷抵着他的鼻尖,眼底星光熠熠,带着些得意地说,“你真单纯,真以为我想不起来认不出你,妄图瞒我一辈子。”
棠景意:“……”
大早上突然挨骂是怎么回事。
“你想多了,”他一撇嘴,伸手去安抚受惊的小久,“谁有功夫跟你耗一辈子。”
陆雁廷轻哼一声表示不屑,“你懂什么叫命运的安排吗?世界这么大酒吧这么多,偏偏”他握住棠景意抵住他胸口要推开的手,“偏偏你还是遇见了我。”
几年前和棠棠的过往他暂时还没能全部想起来,但他们再次相遇后的点点滴滴陆雁廷却是记得一清二楚。从初见时棠景意唯恐避之不及直接闪身躲进楼道、却依旧被他逮个正着,再到后来他在吧台前次次纠缠、而棠景意无可奈何只能应付。这确实称得上是历史重演,因而棠棠好似透过他在看某个人的样子让陆雁廷更加志得意满起来失忆的时候他不清楚状况,现在他还能不清楚么?那分明就是在想他。
棠棠从没忘记过他。
棠景意不知道狗东西又自己脑补了些什么,以至于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他被陆雁廷压得腿麻,推了推他道:“起来。”
“急什么。”陆雁廷拉了他的手按在两侧,棠景意本能地要支起上身,却被逼近的狗东西压回地上。
“告诉我,顾云深比我舒服?”
棠景意:“……”
“陆雁廷,你又的什么疯。”
“你喜欢他?”陆雁廷下巴微抬,像是质问,然而到了最后声音却还是低下去,他轻吻棠景意的唇角,“是我不好,我没想起来你,才让你有了错觉,误以为顾云深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