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檀韫羞恼道,“李十二,你管管他!”
李十二还没说话,戴泱抢先道:“本来就是嘛!你这么恼羞成怒,是被我说中了,还是……不会吧,你俩不会还没做那档子事儿吧?不是说世子爷经常宿在莲台吗?你俩不会分屋睡吧,他把你那儿当客栈啊?”
“什么跟什么啊。”檀韫喝了一口什么,过了一瞬才说,“光天化日,你说话能不能有些谱?像什么样子。”
戴泱浑不在意,说:“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你瞅瞅朝堂上某些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古板,背地里也不知嫖了多少年轻貌美的姐儿呢?”
“可不能把驰兰和那些人比,咱们驰兰是正经人。”李十二说。
“谁跟你咱们?”戴泱拍桌,冷声说,“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许和我家小七套关系,他已经被一只名为‘傅濯枝’的狐狸精迷了心智,绝不会再看见你一根头毛!”
门外的“狐狸精”从这话中听出些什么,嘴唇轻轻抿了一下。
掌家宦官突然打了个哆嗦,偏头一看,风吹得大了些,别是要下雨了吧。
“你捻酸吃醋,你们自己关起门来算账就是了,可不许往我身上扯。”檀韫说,“这话平白惹得人误会,幸好世子爷不在,否则——”
“否则什么?”戴泱逮住了他的小尾巴,“你不是说你们家你做主吗?世子爷不是在你跟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吗?怎么还怕了?”
檀韫理直气壮,“我吹吹牛,不行吗?不服气,你就报官逮我。”
傅濯枝几乎能想象檀韫说这话的模样,偏着脸,斜眼瞧着戴泱,眼尾上勾,不屑又漂亮,让人又爱又恨。
果然,戴泱怒起,伸手去揉檀韫的脸蛋,屋子里一时响起桌椅蹭动的声音,檀韫“哎呀”地低声叫唤,被戴泱揉狠了,才小声笑着说:“六哥,好六哥,饶了我……哎呀!”
傅濯枝挪了半步,视线掠过门沿,见檀韫已经被戴泱逮在了大腿上,哥俩还跟小孩子似的玩闹,檀韫没戴帽子,被乳黄带挽起的头搭在椅子扶手边,水波似的晃着。
“兔崽子,敢在我面前横!等着,我立刻帮你洗干净擦香了,用红绸捆着,高价卖去世子府。”戴泱想了想,“至少要卖个一万两吧,到时候分你三成。”
檀韫恨恨地说:“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不许讹他的钱。”
“行,那我给你减点儿,就卖一万五千两。”
“你这个人不识数!”
“一万八千——”
“我买了。”
屋内人声一停,檀韫惊诧地偏头看向屋外。
傅濯枝踏入屋内,与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对视,他走过去,很自然地俯身将檀韫从戴土匪的辖制中解救出来,摁在椅子上坐好,朝戴泱笑道:“不请自来,戴督主可莫嫌我啊。”
“不敢,不敢。”戴泱挑眉,“来啊,搬椅子来。”
掌家宦官迅地搬来椅子放在檀韫身边,请傅世子坐了。
檀韫轻声说:“你怎么来啦?”
“过来陪你玩会儿,然后接你回家。”他们离得近,傅濯枝嗅了嗅檀韫的脸颊,问道,“没碰酒吧?”
檀韫摇头说:“没呢。”
傅濯枝笑了笑,自然地伸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拿起檀韫面前的那只纸团一看,上面写的赫然是:
【和人打啵儿!】
难怪檀韫先前不肯服输。
戴泱见状说:“诶,世子爷来了,小七,这会儿你该接受惩罚了吧?”
“不是可以喝酒?”傅濯枝拿起一只空杯子,拿酒壶倒满,仰头闷了,搁杯说,“这杯我替驰兰受罚了,行吗?”
李十二笑着说:“那你们二打一,不公平啊。”
“谁说我们是二了?”傅濯枝说,“夫妻一体,我们自然是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