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犯贱
结束后，周韫套上裙子，眼睛通红。
她故意不去看傅昀，低着头整理自己。
裙摆上沾染的蛋糕污渍根本擦不掉，现在肩膀又挂了几个暧昧的痕迹。
整个人更显凌乱。
周韫想拿起顾云恒的西装遮一遮。
但下一秒，肩膀便被带着体温的外套包裹住，还伴随着早已印入记忆深处的乌木香。
她一言不发，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坠下。
她低头假装打理裙摆，实际是紧抿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周韫没有回头看，转瞬，洗手间便安静听不到半点声音。
这样的气氛渲染下，周韫伤心之余更添羞愤，眼泪掉的更凶了。
“还不走？”
傅昀并未看到周韫的正脸，只当她在磨磨蹭蹭的耽误时间。
他开口催促，转身之际又隐隐觉得不对。
男人顿足，半侧着身回眸打量。
周韫直起腰，脸上泪如雨下，仿佛水洗了一般。
傅昀蹙眉，心口莫名不太舒服，“哭什么？”
刚才明明她也很主动。
周韫不说话，垂头从他身旁走过。
傅昀喉结滚了滚，也不知是否是良心发现，他勾住周韫的肩膀把人拽了回来。
周韫被迫和他面对面，泪止住了，眼里却是一片灰败。
傅昀看着她泛红的鼻尖和哭花的眼妆，说不出当下是怎样的心情。
生气的是他，现在心生不忍的也是他。
傅昀抿唇，“为什么哭？”
他没从见她哭过，还哭得这么伤心。
对自负的男人来说，是无能的体现。
这时，周韫挣不开他的钳制，颇有些消极讽刺地说道：“我哭我自己犯贱行吗？”
傅昀脸色顿时难看，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周韫，你适可而止。”
周韫从来不知道该适可而止的居然是自己。
她眼眶一下蓄满了泪，委屈，不甘，耻辱，种种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呢。
明明前两天他们的关系刚有起色，结果今晚又打回了原形。
周韫对傅昀的滤镜在一点点的碎掉，每争执一次就会碎掉一片。
她想，也许等到滤镜全碎的那天，一切就能回到原点了。
周韫扭开脸，声音哽咽，“傅总，能走了吗？”
“不、能。”
男人语气强硬，冷着脸抽出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口袋里的方巾。
他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生硬地给她擦着眼泪。
周韫一动不动，眼神里心灰意冷的平静。
你看，他总是这样，打一棒再给颗甜枣。
就像玻璃渣里的糖，它再甜，捡起来的时候也会刺伤手。
周韫想说不用擦了，傅昀却伸手扣住她的后脖颈，“你到底在委屈什么？”
周韫低头，语气淡的听不出语调，“傅总觉得我不该委屈吗？”
‘不该’两个字就在嘴边徘徊，但傅昀看着周韫惨兮兮的样子，竟说不出口了。
他继续给她擦眼泪，渐渐地动作越来越轻柔，“是因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