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等在车旁迟迟没有上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压抑窒闷的气氛在持续蔓延。
傅昀闭口不言,周韫也愈发没底。
“傅总……”她轻声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氛围,“是不是不顺利?”
傅昀低头点烟,淡淡的火光映在他的眼底,深入寒潭。
他应声,冷沉地说:“不顺利。”
周韫松了口气,温声安抚,“我们可以试着想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傅昀吐出一口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有一半的烟雾吹到了周韫的脸上,“服务生说没做过,你认为用什么办法能让他改口?”
周韫的表情霎时凝固,“我亲眼看到的……”
“有证据?”
“那杯酒,送去检测的那杯酒,还有我。”
傅昀面色冷淡地看着周韫,“一杯加了料没人喝过的酒,能证明什么?”
“如果让警方调查……”周韫心有所感,回望着男人冷漠的目光,谨慎地回答道:“那晚参加酒局的人,会不会受到影响?”
毕竟有领导也有企业家,人情世故敏感复杂,她就是考虑到这个层面,那天晚上才用自己当了靶子。
傅昀薄唇扬起,透着股讥讽的味道。
他什么都没再说,敲了下车窗,示意司机上来。
直到周韫瞥见男人嘴角的嘲讽,思路一下就打开了。
她想到了什么,张着嘴,半天才发出声音,“你是不是怀疑……我?”
傅昀往嘴边送烟的动作明显一顿,哪怕只有弹指瞬间,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周韫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荒唐。
荒唐至极。
傅昀不间断地抽着烟,好半晌才低声开口,“先送她回家。”
他说话了,却不是对她。
周韫侧过身,为自己据理力争,“傅总,不是我。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我也想知道,你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男人拖着低低缓缓的调子,像呢喃,像沉思。
却更像个拳头砸在了她的心上。
周韫呼吸急促,嘴角发白,连着腹痛都被搅和的更严重了些。
她蜷起手指,攥着拳,语气坚定又倔强:“我没那么蠢,也不会做贼喊捉贼的事。如果傅总不相信,可以现在送我去警局,我会配合一切调查。”
傅昀浓眉紧蹙,伸手捏着眉心,“没必要,没人说你贼喊捉贼。”
周韫咬着牙,“您的表现就是这个意思。”
“周韫,你差不多得了。”
傅昀心烦的不行,偏生这女人一再的挑战他的底线。
他的确有那么一时半刻怀疑过周韫。
随即又打消了念头。
即使很多线索和分析都显示她可疑,傅昀仍清楚事有蹊跷。
他倾向于相信周韫,这是来自他情感和判断上的偏袒。
而此时的周韫,说不上是委屈还是愤怒,两种情绪的拉扯,让她觉得窒息般难受。
她知道自己该听话,该乖巧,哪怕受委屈也该忍着。
但人格和品行上的抹黑,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周韫:“刘哥,麻烦你前面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