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泉林点燃一根烟。
靠在破了皮的沙发靠背上，深深吸了一口，冲方天明吐出一大口烟。
方天明立马被呛得直咳嗽。
“真的假的，你心里没点数么？”张泉林接着说道，“李高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比我更了解啊？他那老登，做得出来为一个刚认识一个月的实习生，付出九百万巨款的事儿？”
一句话。
就让方天明没了挣扎的力气。
别说九百万了。
九百块都不可能……
“那我该怎么办？我白纸黑字的写了欠条，现在还有很多很多的钱没有还！”方天明双手捂脸，崩溃不已。
不管写欠条的原因是什么。
但欠条是他写的，还签字了，是有法律效应的。
只要他去和李高撕破脸，李高一定会拿着欠条去告他。
“你也是没脑子，人家说花瓶九百万买的，那就是九百万买的？你当下就该报警，让对方拿出购买的凭证，以及拿花瓶的碎片去鉴定，看到底是不是他们说的古董！”
方天明脸色惨白。
五年前，他不过是个刚毕业，清澈又愚蠢的大学生。
而且他农村出来的，也没什么见识。
当时压根想不到报警啊，或者对方拿假东西来诈骗他。
那个时候，他还以为这个世界上，好人比坏人多。
“我不懂法的。”方天明捂着脸呜咽起来。
“哭解决不了不问，我问你，恨李高么？”张泉林一字一句的问。
方天明立马抬头点头，咬牙切齿：“我现在恨不得把他杀了！”
这五年，李高没把他当成人来看待。
就连过年过节的时候，都在使唤他，他五年没回过家了。
都是父母千里迢迢的跑来看他。
每次他们来，李高就要用欠条威胁他，说他爸妈一辈子到底都没见过九百万，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欠了这么多钱，肯定得吓死。
每当这个时候，方天明就要求着李高高抬贵手。
想起这些种种。
方天明的心都好似在滴血。
“那就和我联手，揭露李高的真实面目。”张泉林说话，从桌底底下，拿出了一个猴子面具，挡在了自己的脸上。
方天明一惊。
“你是那个戴猴子面具的狗仔？”
“啧，什么狗仔狗仔的喊得那么难听，爷现在可是要救你出水深火热！”
方天明得知对方是知名正义狗仔。
立马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猴儿哥，你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反正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做什么都能豁出去！”
张泉林示意了一下方天明手里的咖啡。
方天明端起咖啡，就像是在喝什么盟酒似的，一饮而尽。
张泉林：“……”
难怪李高会选中他，这……
*
连轴转的拍了几天戏。
朱妍请了三天假，飞到帝都去北影报道去了。
她衣着低调，在乔琪和徐雪的陪同下，办完了全部的手续。
天公也作美。
报道这天的天气好得不得了。
徐雪和乔琪在办手续的时候，朱妍站在三楼的走廊上，望向外面。
这里是她上一世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