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璐和肖纪帆,随着争吵愈演愈烈,两人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显然是冲着小宴会厅来了。
邵旖旎左右看看,无处可藏,只好拽着身侧的李璋一起蹲下。
“你早就该删了他!当初我跟你讲他是个什么货色时,你就该删了他!”
“我没你那么幼稚!有点龃龉就老死不相往来,你以后怎么做律师?人人都要就着你来?”
“我怎么做律师用你教?你文书订明白没就在这指点江山?你不就是舍不得那些捧臭脚的吗,还办个屁婚礼结个屁婚!”
两人果然是要找个地方投入式吵架,邵旖旎放轻呼吸,正神经紧张之际,脚踝忽然被李璋握住,拉直,毫无防备的酥麻感从足跟一路窜到头皮,她要攥拳绷紧脚背,才能控制住身体不自禁的战栗。
几米之外吵得天崩地裂,李璋似乎听不见,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枚创可贴,拆开一个,按住她总想缩回去的脚踝,在发红处贴上。
半开的窗格打进来的阳光有限,只有李璋的上半身,和她搭在他膝上的脚沐浴在光下,邵旖旎微微后仰,坐在光与地的阴影夹角,庆幸李璋看不清她的脸,不过他本来也没有看她,他心无杂念,纯粹只是想帮她,她就只好也装得泰然自若,将目光放在别处。
李璋好像从北城回来就没剪过头发,垂下的一点碎发,阳光下黑得发蓝。
第19章
◎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等到脚步声远去,四周重归静谧,邵旖旎扶着椅背站起,若无其事道:“走吧,一会仪式要开始了。”
谢璐和肖纪帆就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至于真的闹到无法收拾。
她走在李璋前面,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进了新娘的化妆间。
五一假的最后一天,邵旖旎从混乱的梦中醒来,伸腿出来看了会儿,又翻了个身将脑袋蒙进被窝。
邵爸敲门,说有一个她的快递。
邵旖旎拆开,是她的Littmann听诊器到了,她选的经典配色,黑色的耳塞和导音胶管,银色的金属杆和胸件,十分耐看。
邵旖旎翻出笔记,端坐在书桌前,从位于第五肋间隙的二尖瓣区开始,依次按逆时针在肺动脉瓣听诊区,主动脉瓣第一、第二听诊区,和三尖瓣区听诊,书上说第一心音低沉但较强,第二心音声音响亮却比第一心音弱,邵旖旎全神贯注,只听出了两者的时间差,她重新从肺动脉区开始,逐渐向心尖移动,还是不太能分辨。
“爸——”她起身向外走,想拿邵爸试一试,却先看见了和李奶奶一块进来的李璋。
“哎!”邵爸从隔壁房间出来,“怎么啦?”
“没事。”邵旖旎决定换个人,“李璋,你来一下。”
从叫出他名字的那一秒,她心跳开始加快,想到一会要做的事,她手腕又禁不住发抖。
镇定。
邵旖旎摒去乌七八糟的念头,让李璋她对面的方凳上坐下。
“要脱衣服吗?”李璋倒很配合。
“不用,哦,要,外套解开就行。”
邵旖旎不能看他的眼睛,就盯着他挺直的身体,李璋没有刻意健身,但球类运动的频率不低,肌肉块垒隔着衣服依旧分明。
邵旖旎拿着胸件,从他的T恤下摆伸进去,她不好一根一根数他的肋骨,就比照左锁骨,找心尖搏动最强的中线内侧,可是男性的中线,是以乳。头做垂线的。
这件事是她存心,可有些触碰不是故意的,早知道会这样,她绝不会叫李璋进来,尾指几次不小心擦到,邵旖旎捏紧手中器具,肠子都要悔青了。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