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沧澜回来的时候是中秋。
这期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包括五皇子为了救沐烟乔而受伤,包括程乾皇后突然被遣送到了皇家佛堂相国寺,然后在那里面潜心求佛,一直不问宫中琐事,包括丽贵妃再一次接过程乾皇后手中的凤印协理六宫,与其他宫中姐妹相处的融洽,也包括段崇南为了讨好他父皇,为了博得他父皇的好感,然后将兵部侍郎秘书给抓住了。
兵部侍郎秘书到底没有交代出他背后的人,大概是真的不想做叛徒或者是嘴比较紧,总之他到最后畏罪自杀,死在了狱中。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仵作来验尸的时候只说他是中毒,但是每天的饭菜都有人检查,连带着他身体各处,包括舌头下面,甚至是那隐秘的九窍都有人查过,并没有毒。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连带着那天给他送饭的狱卒以及狱中的所有人都严行拷问过,没有一个人有嫌疑,兵部侍郎秘书就这样死在了大牢之中,悄无声息,不免唏嘘,也有些人心惶惶。
本来他们将这像铜墙铁壁一般的牢房四处加固,甚至是派了不少的宫中御林军,连带着保护皇上的贴身侍卫都派过来了,但是就是没有人发现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众人也只能提着脑袋来宫中跟靖玄帝告罪,竞选地气的要死,砸烂了养心殿里的好几盘茶点以及茶杯,甚至是书案上的金鱼戏荷花砚台都让他砸了个稀巴烂。
那砚台可是当初先皇在他开蒙之时,亲自动手,用一块完整的玉雕刻,送给他时他宝贝的不行。
然后现在,他居然连先皇的颜面也不顾了,可见是他生气到了极点。
但是生气也没有办法,这线索也算是中断了。
四皇子暗自庆幸的同时,心里忍不住的害怕,他并未被任何人招供出来,也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但是他父皇更加的阴晴不定了,他母后没办法再回来帮助他,也没办法再给他助力,所以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外公那边因为知道他母后突然间惹了靖玄帝生气,所以往他的宫中塞了几个美人,靖玄帝虽然并不如何沉迷女色,但是他年纪大了,总是想在不同人身上展现雄风,自然是更喜欢年轻一点的小姑娘
虽然年轻小姑娘也会在背后议论他,但是相比于那些苍老的面孔,他更喜欢年轻的人,也就接了,但是对四皇子还是没有好脸色,所以程乾纳兰家的一群人想了想,还是在大殿之上提议要让四皇子尽快与工部尚书家的女儿完婚,也省得四皇子殿下总是办错事。
娶了妻,娶了妾,是或者是娶了正妃,男人总是一瞬间长大,有了可以做一家之主的形象,但是若是娶了侧妃,侧妃却管不住他的话,那就只能娶正妃了。
所以靖玄帝想了想,还是将这任务给了户部以及其他大臣,让他们去张罗,给四殿下找一些可以做正妃的人选,也省的泯灭了他的身份,或者是高攀了什么的。
靖玄帝其实并不想给段崇南娶妻,毕竟度若娇也是破格指给他的,而那次是因为他闹得不可开交,连带的惦记上了他皇叔的女人,所以靖玄帝也算是自己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脸生疼。
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将那工部尚书的女儿指派给了自己的儿子,但是若是做四皇子正妃,那么可是朝中的事,而不是他后宫一个人的大事。
思来想去,那身份并不能比不上度家低,但是又不能比晋王殿下的岳丈家高,所以有些麻烦,也想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
然而程乾皇后母家的人就开始动心思了,他家有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女儿,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已经及笄,正好15岁了,比沐烟乔大1岁。
而也不是有心还是无意,那画像送进宫里的时候,靖玄帝看着那面相冷笑一声,将他递给身边的卢忠,哼了一声道“卢忠,你来看看这人到底像谁?这程乾纳兰家的匹夫们可是有了主意了,居然敢在这上面刺激朕,朕要是不将这人指给自己的亲儿子,要被别人说偏心,可若是只给自己的亲儿子,那估计就要被外人戳脊梁骨了,说朕帮着自己的儿子一起惦记自己皇叔的女人呢,居然找着这样一个神似相近的,怕是别有用心啊。”
卢忠接过的画像打开,看着上面与马上就要与晋王成婚的晋王妃如出一辙的脸,愣了一下才道“陛下,这怎么能与晋王妃殿下如此相像了?沐大人不是只生了一个女儿吗?难不成沐大人在外面还有外室,应该不能吧?沐大人不是最喜爱他家的夫人了吗?应该不能做这些糊涂事才对,所以这人……”
靖玄帝摆了摆手,笑着道“沐建峰不是那种人,他也不敢,他夫人是他千求万求在先帝那里求来的婚事,先帝亲自下旨,封的一品诰命夫人,甚至是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闹得风风光光的,比当时父皇娶母后的阵仗还要大呢,所以他不可能这个时候打自己的脸,这人估计就是他们特意找来的,或者是有什么目的,既如此,那朕可就要迎上一迎了,他不是就想把这人派来恶心朕吗?那么朕偏要将她赐给四皇子,当他的正妃,四皇子若是真的对他皇子有什么想法?那也只能做个六亲不认的昏君了。”
身体卢忠哆嗦了一下,抬头看着冷笑的靖玄帝,直冒冷汗。
他知道皇家并非有真情在,虽然他在靖玄帝身边待了许多年没见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想说,四皇子殿下这是碰到了帝王的逆鳞和底线了。
若是放在平常也就罢了,可这时候有人给他提娶正妻,就这么样一个人被推了上来,搁谁心里都的膈应,况且是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靖玄帝是何想法?他
卢忠闭上嘴,看着靖玄帝的脸色,也没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