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命令式的语气。
一旁老老实实坐好的珂珂小丫头乖巧地应声:“好的。”
姐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偷偷看了爸爸一眼,小心地往姐姐身边凑了凑。
爸爸现在变得好凶了!
陆瑾寒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视线从时晚身上的男士衬衫上扫过,最后与小丫头四目相对片刻,终于败下阵来。
他上前,将安全带给小丫头系上,做了个了嘘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时晚。
小丫头点点头,比了个OK的动作,表示自己知道。
后座上时晚沉沉睡去,车里另外一大一小都默契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珂珂那双大眼睛滴留留地往陆瑾寒脸上瞟,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爸爸好像变得更帅了。
爸爸为什么不认识珂珂了?
是珂珂睡太久,爸爸生气了吗?
小丫头兀自胡思乱想着,不安地抱紧怀里的小熊。
路虎车开进陆家。
陆老太太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了,当看到陆瑾寒抱着一个福娃娃般的小丫头下来,眼睛顿时亮了。
脚下生风的走过去,整个人又高兴又无措,握住小丫头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哎呦小丫头长得真好看,随爹了哈。你也真的的,”瞪了眼陆瑾寒,“和时时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也不告诉我,难不成奶奶还不让自家孩子认祖归宗啊。”
陆瑾寒无语:“奶奶,您觉得十九岁的时晚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吗?”
老太太被泼了一盆冷水,才意识到自己高兴过头了,没考虑现实因素。
她眼神不住地往陆瑾寒身上看,“孩子她妈妈是谁?”
陆瑾寒直接把孩子扔给她,“路上捡的,你喜欢就带着玩两天,我已经让好霍璋去找她父母了。”
说完打开后车门,见时晚还在睡,弯腰伸手,把人抱了出来。
老太太原本还想说什么,当看到睡着的时晚时,立即噤声。
陆瑾寒把人抱上楼,刚放上床,就见时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那双眸子里还有几道血丝,眼下一片青黑,一看就是最近没睡好。
只是此时她看向他的眼神,带着陌生又冷漠的审视。
他没问她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扯过被子帮她盖上。
下一秒,手腕便被人握住。
陆瑾寒本能地想挣开,他们这种游走于危险中的人最忌讳被人拿捏住命门禁锢住手脚。
但他很快意识到时晚在给他把脉,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就这么单撑在她上面,一动不动任她把脉,墨染般的眸子紧盯着她。
这一幕和火车上初见时很像,陆瑾寒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唇上,无端地回想起那天的触感。
柔软,危险。
“你在看什么?”时晚沙哑地声音响起,将男人心里那点暧昧击散的一点都不剩。
他没避讳,视线从她唇上移到她了双眼里,“我体内的毒还有多久能解?”
时晚闭上眼,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你该去问治你的人。”
“但比起那人,我更相信你。”陆瑾寒并没有撒谎,无常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且神神叨叨的,自始至终连面都不肯露,就大言不惭的说能解他身体里的毒?
即便他小叔在世,也不敢这么托大。
比起无常,几次三番在他毒发时出手的时晚似乎可信度更高一些。
时晚没回答,他又问:“身上穿的谁的衣服?”
时晚依旧没回。
她又睡着了。
陆瑾寒盯着她那形状漂亮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听说后脑饱满的小孩是小时候受尽宠爱的小孩子,大人们太过喜欢她,舍不得让她睡床,就总是抱在怀里,后脑才能长得这么好看。
如果这种说法可信,那对她好的长辈,也不会是林朝远那一家子。
陆瑾寒起身帮她把鞋子拖掉,把她的脚塞进被子里后,才轻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