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跟我爸回去。”
“我和你爸说了，送你回去。”
简沉找借口，“夫人那我是不是要去打个招呼……”
霍无归眉头一拧，一双眼睛锋芒锐利，不穿军服时，身上气势仍旧充满威慑力，“我说的，可以走了。”
里边传来欢声笑语，霍夫人格外享受。
对霍无归来说，只有吵闹，他一向不喜欢这种氛围，以往在霍家这种活动，他向来都躲着，眼不见为净。
今晚要不是简沉在，他是不会露面。
刚刚还被父亲叫上书房盘问，问他到底什么胡闹到什么时候。
七年没见，一通电话都没有。
见到面便要他直接从北城调回来，那语气，跟下命令没有半点区别。
霍无归一身的反骨，即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也不会乖乖听从所有安排。
没聊几句，又吵了起来，霍无归愤然离开，走到书房门口，研磨的砚台砸向了墙角，身后响起父亲愤怒的声音，“要不是你是我儿子，你以为你能在北城如鱼得水？！你口口声声说你不靠家里，然而外面的人全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你一条路！”
“你就是象牙塔待太久了！愚蠢清高不自知！”
“……”
面对父亲的勃然大怒，霍无归面无表情走了。
他在北城出生入死时，之前甚至有次任务，差点把命交代了，所以那会，霍家起到了什么作用？能让他拥有不死之身？
片刻沉默。
简沉握了握手，想到他刚刚在车里说的，要等他的电话。
她垂眸咬唇，轻声说：“我等我爸爸他们……”
“你爸喝多了，霍家会安排人送。”
“我……”
明亮的灯光下，霍无归目光骇然让人胆寒，“简沉，我说过的话，你又不记得了。”
简沉不再抵抗，声音很轻，怕被别人听见，“我听话。”
……
霍无归喝了酒，所以是简沉开车。
霍无归手肘支窗，闭目养神，西装外套丢在后座，他不觉得冷似得，衬衫衣领敞开三粒纽扣，露出深直的锁骨，胸膛上有道很小的牙齿印，凑近了看才能看出来。
那是几个小时前简沉留下的。
她被他撩得差点失控，发泄似得咬了他一口。
那会光线暗，看不见。
简沉也不知道去哪里，盲目开着，而霍无归的手机在这会响起来，看了一眼，是霍夫人打来的。
霍无归接了，语气冷淡：“还有什么事？”
“你人呢？”
“走了。”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嫌吵。”
“简沉呢？”
车里空间有限，加上手机音量不小，简沉听得清清楚楚，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用力，她不敢看霍无归，得看路……
“在呢。”霍无归声音微哑，“我送她回家。”
霍夫人说：“霍家有人会送。”
霍无归：“不麻烦，我要回酒店，顺路送她。”
“回酒店？你不回家住？”
“不回。”
霍夫人沉默了会：“和你爸爸又吵架了？”
“吵架不是正常？”
霍无归不以为意，外面的城市霓虹闪过，他看着外面的城市夜景，表情愈发冷淡下来。
霍夫人叹了口气，“你们这父子俩的脾气真是一个德行。吵啥归吵架，大过年的有家不回，住什么酒店？你的房间我都让阿姨收拾干净了……”
霍无归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唇边，不管霍夫人怎么说，始终淡淡的：“不回，行了，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