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随意在沙发上一坐,右腿叠上左腿,并不把黄老板的威胁当成一回事。
“给我开酒。”
一旁手脚还被捆着的薄宁看到哥哥为了救自己下这么大血本,本来还在不安分挣扎地双手也停了下来。
低着头不出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希望后面薄宴将自己救出去能轻点揍。
南织念被迫站在一旁,也难得看到薄宴如此冷静到可怕的态度。
看着包厢内二人的对峙,她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事情,在一旁默不作声。
薄宴单手挑起一支酒瓶,对着酒瓶直接吹,酒液顺着他的脖颈流入了衬衫。
他一饮而尽,也并不在意衬衫被酒体沾湿,放下酒瓶随意抹了下巴,盯着黄老板,示意赌局开始。
这赌局没什么难度,就是梭哈,但是运气成分却非常大。
南织念看着两人手中筛盅摇得飞快,心里都不禁为薄宴担心起来。
常年混在夜店的黄老板自然是玩得游刃有余,第一把,黄老板赢了。
“怎么样?薄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薄宴晃了一下被酒精充斥的大脑,赤红的眼眶,配上冷静自持的神情,隐约透着极致的疯狂美。
“再来。”薄宴平淡开口,不把第一把的失败放在眼里。
随着骰子相撞的声音响起,这一次就连薄宁的心都揪紧了,手心甚至都沁出了薄汗。
第二把,薄宴赢了。
碰壁了的地头蛇脸色有点不大好看了,沉默着又点起一支雪茄,清冽的烟味霎时又布满了房间。
“哼,运气而已。”
薄宴转头看了一眼南织念,昔日清亮的眼眸因为酒精此时已有些红血丝。
“让我的人带着阿宁先出去。”薄宴转头深深看着黄老板。
“可以,带走。”
说完薄宴再也没有抬头看南织念,仿佛她只是一个并不怎么重要的工具人。
南织念毫无留恋地就走向了薄宁。
前世一心扑在薄宴身上,她已经死了一回,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可不想跟他一起死。
更何况,恶人命硬,薄宴没那么容易出事。
薄宴视线扫过南织念,心里嗤笑一声。
她倒是果断,也不怕他死了没人给她发工资。
随着两人说话间,最后一把赌局已然开始。
片刻间,骰子声布满包厢,
手起手落之间,已经分出胜负。
黄老板目次欲裂,紧紧地盯着薄宴的一举一动。
然而他两袖清风,双手皆在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薄宴赢了。
薄宴有些摇晃着起身,轻笑着开口:“今天这么多人,黄老板不会不认账吧。”
黄老板面色不善,不紧不慢地抽着雪茄:“哼,你现在人在我的地盘,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说罢又将双腿架上了酒桌。
“他们可以走,你留下。”
下了通牒,薄宴面色淡淡,转头用眼神示意南织念带着薄宁先走。
南织念将薄宁扶起,给他松了绑,拉着他准备离开。
出门前,南织念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不知怎的,心下有些心惊肉跳。
门在他们出来时就被关上,一些衣服摩擦声和打在肉上的声音从门缝里钻进了南织念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