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换睡衣?”他视线扫视云萱毛衣长裤的打扮,“晚上不准备睡觉?”
云萱伫立在床尾,“我睡衣被偷了。”
宋佑年停顿两秒,才好笑问,“被谁偷了,这里还能进贼?”
“不知道,我就是找不到。”
宋佑年瞥她一眼,“一柜子睡衣,一件都找不到?”
云萱确实找不到,那一衣柜红黄紫绿,不是露胸露腿,就是露背露腰,布料最齐整的是吊带,但那吊带——是透明的。
“一柜子睡衣只有你的。”
“跟我演上了?”宋佑年起身,逮住她走进衣帽间,“这些裙子是我的?”
云萱闭气几秒,凝视着他,“不是你的,难道是送给我的?”
“你说呢,总不能是送给王姨。”
“我不喜欢打扮,你为什么送我这些?”
宋佑年注视着她仰起的脸,一言不发。
衣帽间灯光是珍珠色,他新换的睡衣是深海蓝,一明亮一幽黯,对撞、笼罩在他英挺峻拔的身型上,有一股沉寂消极却尖锐的攻击性。
云萱退后一步,她其实意气用事了。
宋佑年这几年高歌猛进,风浪危机确实有,但并不伤及根本,最后也都匍匐在他脚下,成了勋章荣耀,只有这次顾家。
把他生生拖住,缠死,能解局的办法,也不是靠他的手腕谋略,而是通过卖掉一个女人。
现在被她直面问到脸上,无疑大大刺伤了他的自尊。
云萱最终换上一件最保守的睡裙,背对着他钻进被子。
旋即就被人从后面的拥住。
丝绸睡裙的肩带红艳细窄,衬着她浑圆白腻的肩头,在夜晚床头暧昧的壁灯下,魅色丛生。
宋佑年握住她肩膀,大手沿着曲线流连而下,云萱挡了几次,在小腹才双手抱住,“生理期。”
“两个生理期了。”
他鼻梁高挺硬实,顶住云萱肩膀吮咬,清晰的压磨感,还有他呼吸的热度。
云萱敏锐察觉他的憋闷、躁郁,有种平时忍着无处发泄,现在忍不了,濒临爆发的焦狂。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云萱连他另一手臂也抱住,竭力拖延,分他的神。
宋佑年一顿,“什么问题?”
云萱也在想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足够吸引他注意力,又足够败兴,却不至于激怒他,又能让她问完安全脱身呢?
“今天,我听到你电话了。”云萱睁着眼,目光直视,没有着落点,“对面是顾星渊对吗?”
宋佑年头抬离她脖颈,“在书房门口站那么久,明知故问。”
云萱下意识转头看他,“你知道?”
“来得匆匆忙忙,走时蹑手蹑脚。”宋佑年将她翻过来,面对面,“憋了一下午怪里怪气,你能瞒得住什么?”
云萱想得深了,他知道她在外面,那些话可以不说,但他说了,是不是算是给她明示。
那再比如刚才,非要她换上睡衣,是不是一次服从性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