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自杀
原来，段歇以为她是想自杀。
意识到这一点，许黛顿觉无语。
她怎么会这么想，外公在监狱，妈妈又在医院里躺了两年多，她想死都没有资格。
而且在浴缸溺死自己，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方式吗？
但这话她没有跟他说的必要。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一个人想死，有的是办法，怎么做都不奇怪。”
段歇绷着脸，下意识的收紧手指，“我过去要是知道你性格这么极端，也不可能跟你结婚。”
许黛嗤笑一声，“现在后悔也不晚。”
她早就后悔当时自己逞一时之快，为了气陈若若不肯离婚，才惹出这么多麻烦事。
段歇凑近她，眼睛好像随时能喷出火，“许黛！动不动要死要活，你也就这点本事。”
许黛抬眸，看着他那张冷脸反唇相讥，“我们这种命如蝼蚁的底层，在资本家面前，除了死，本身也没有别的选择。”
段歇咬牙，“我就不该救你，由着你淹死。”
许黛：“后悔也晚了。”
段歇的脸色很难看，气氛越来越僵，周围的空气压抑到了极点。
偏偏和张霁在一旁吃瓜的小护士，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白目道：“可是，姐姐，你不是犯低血糖晕倒的吗？”
许黛：“……”
有点尴尬是怎么回事。
她咳嗽了一声，避开段歇的眼睛，对小护士干笑道，“哈哈，我开玩笑呢，怎么会有人用全是沐浴露泡泡的水自杀呢，再说了，我还没活够呢，哪天我要是死了，绝对是他杀，没有自杀的可能。”
涉世未深的小护士没意识到哪里不对，也跟着笑，“我就说嘛，姐姐不可能做傻事。”
段歇的脸色瞬息万变，过于精彩了。
张霁赶忙给她使眼色。
小护士没看懂：“哥哥，你眼睛不舒服啊？”
张霁：“……”
他叹口气，“姑娘，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点事问你。”
这才成功把小护士支开。
病房里只剩下了许黛和段歇。
段歇站在病床前冷冷地看着她，他原本就高，此刻居高临下，压迫感强的可怕。
许黛眼睛瞟向别处，看向他带来的食盒，“啊，带了什么，我正好饿了！”
她昨天被洗了胃，从醒了就开始饿了。
段歇勾唇讥讽，“我们资本家的东西都脏，许小姐不嫌弃么？”
“我开玩笑呢，”许黛赶忙说。
喊着饿，肚子竟然适时地发出了“咕噜”声，她的脸蓦地红了。
段歇不再言语，伸手替她把食盒打开，是粥和虾饺。
许黛按了下病床上的按钮，专用小桌板升起来。
“奶奶不知道你来医院，我让外面厨子做的。”段歇说，把食物替她摆上。
“谢谢。”许黛心虚地不敢看他。
她用的是右手输水，现在不得不用左手吃饭。
也许是姿势太过笨拙，只吃了两口就弄到了衣服上。
“笨手笨脚。”段歇开口又是嘲讽。
许黛正要叫屈，谁知，段歇竟然过来一手夺过了碗，坐在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