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蕴福是九点半的时候,被钟桂橘喊起来的。
“快起来吧,再不起床,中午饭就吃不下去。”
杨蕴福揉揉眼睛,点头道:“好。”
小睡了一会儿,杨蕴福感觉精神格外的好。
出了门,现家里就钟桂橘一个人,杨蕴福心里明白钟桂义他们可能都去上班了,但还是佯作懵懂的问道:“叔叔他们呢?”
钟桂橘肩上披着一条全新的毛巾,手里抱着一个搪瓷脸盆,盆里放着一盒牙粉和一支全新的牙刷,牵着杨蕴福往楼道里的公共水池走,“他们啊,上班去了,等会儿我领你去派出所找他。”
“好。”
洗漱完毕,钟桂橘从小煤炉上的大陶锅里端出两个饭盒,打开一看,一个饭盒里盛着半盒牛奶,另一个饭盒里放着俩大肉包子。
杨蕴福佯作惊喜道:“哇,真的是肉包子嘿。”
钟桂橘好笑的拍了拍杨蕴福肩膀,“嗯,你奶奶一大早就交代好了,让我一定要给你留两个大包子,好了,快吃吧。”
杨蕴福问:“橘子姑姑,你们吃肉包子了吗?”
钟桂橘笑道:“吃了,放心吧。”
闻言,杨蕴福这才开始干饭。
寄人篱下嘛,总是要礼貌一些的。
吃过早饭,钟桂橘将杨蕴福带到了派出所,交给钟桂义后就又回去了。
钟桂义领着杨蕴福来到一处安静的办公室,和昨天见过的洪普生一起询问昨天晚上的事。
早上,4o8号单间的住户康守全一上班,立马便被隐藏在周围的士兵抓了起来,这会儿还在审问阶段,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人确实是一条臭虫,军管会的人从他的屋子里搜查出了政务。
之所以家属院里现在仍是那样平静安详,是因为军管会为了不引起居民,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去搜查,而是找了康守全的同事,以帮他拿漏带的东西的借口进去的。
“盼儿,你的耳朵当真那样好使?”
洪普生突奇想道:“你听听看隔壁的人在做什么。”
杨蕴福点头,对于这样的试探考验,她早有准备,且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把控好度,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便没有推辞敷衍,偏头佯作仔细去分辨,实则探出了精神力。
“这边的叔叔在接电话,好像是再说什么配合,什么剿匪的;这边外头是大厅,厅里好像有很多道没听过的声音,他们好像是在说打架不能用刀,不能动枪。”
闻言,洪普生摁耐不住好奇心,迫不及待地出屋去证实,而钟桂义则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见识过了杨蕴福的听力,现在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已经没有那样觉着新奇了。
再说了,听力好的人虽然稀少,但并不罕见,全国那么多人,比例再少,汇集到一块,那也是一支非常庞大的队伍,就比如那些敢特工的,又有哪个是没有独门秘技傍身的。
没多会儿,洪普生跑了回来,一脸惊奇道:“还真叫她说对了,外头有一群小混混打架,动了真家伙,被军管会的人控制住了,拉到了这里来。”
杨蕴福骄傲的挺了挺胸膛,看得钟桂义和洪普生都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