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给你添麻烦，你没有生气吧？”顾小棠小心翼翼地问。
周亦然：“没有，我以为你生气了。”
“不会，我怎会生气。”顾小棠尽量显得语气轻松，“先生，我转一下就回去，你别担心。”
周亦然：“好。”
顾小棠等了两秒，见周亦然没有挂断，她只好自己挂断。
感觉到李炳诚灼灼的目光，她冷下脸，将手机放回桌上。
李炳诚勾起唇角，“你平时跟他说话也这样吗？”
顾小棠没应。
李炳诚：“他还挺有福气的，碰到你这么温柔小意的女人。只是你这样的女人也会骗他，真好奇他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感想。”
顾小棠抬眼看他，“你扯这些有什么用？能直接一点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吗？”
李炳诚露出自认为很有魅力的笑容，“你不要对我这么抵触嘛，我跟你其实来自同一个阶层，都是没有什么背景的人。”
顾小棠没有表情，“然后呢？”
李炳诚眼神温柔，“你不觉得我们在这场博弈中应该站在同一阵线，互相体谅，互相帮助吗？”
他的长相是非常俊美的。
在顾小棠认识的男人中，周亦然的帅无可替代，但她感觉对很多女人来说，李炳诚的容貌说不定更具魅惑力。
因为周亦然的性格不太可能使用“温柔的眼神”这类杀手锏。
但李炳诚可是哄骗了周艳很多年的人，只要他愿意，他那专注的眼睛会迷惑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
剩下百分之一的女人要不是太迟钝，要不就是对他底细门儿清。
顾小棠说：“我怕会被你坑死，上次你把我救回来，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可是没两天就拿我当替罪羔羊。”
李炳诚一脸真诚地睁眼说瞎话：“那你真是误会我了，是那人指认你，我才对你改变态度的，我从没想过拿你当什么替罪羔羊，如果你真的没有踢阿艳下海，那就是那个混蛋骗了我，我回头弄死他！”
顾小棠一时不吭声了。
她有想过是不是诈他一下，问周艳是不是他害死的，但现在看来他肯定不会承认，她要是问了，还会招来祸害。
“你真的可以相信我。”李炳诚哄道，“我没有什么非要害你的理由，相反，我对你其实挺有好感的。”
“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个处境相似，在周家的势力范围内，我们都是蝼蚁一样没有能力反抗的人，所以我们真的很需要互相信任和互相支持。”
顾小棠听他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进入正题，秀眉微蹙，“然后呢，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我想劝你听从理事长的安排。”李炳诚敛了笑意，看起来严肃了一点，“因为反抗他只会是死路一条，我们能做的就是顺从。”
顾小棠冷肃地望着他，她知道他想说的并不是顺从。
“没有实力的时候，我们只能顺从。”李炳诚眸色深不可测，“但我会保护你的，你明白吗？”
顾小棠沉默着，好一会儿，望向虚空，低声轻叹：“真的生了小孩，我还能离开这里吗。”
“能离开，只要你相信我。”李炳诚语气笃定，灼灼地看着她。
“你让我考虑一个星期。”顾小棠冷冷说。
李炳诚蹙眉，“一个星期太久了，理事长已经很不耐烦，特别是前天周昀还为了你把医学实验室搞得一团糟。”
顾小棠垂着眸。
她心里很焦灼，能够选择和准备的实在太少了。
咬唇说：“我不管，反正我现在下不了这个决心。”
见她这样，李炳诚默了半晌，退让了，“行吧，我就跟理事长说，你已经在动摇了，不能逼你太急。”
顾小棠站在那不说话。
李炳诚看一下腕表，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顾小棠暼他：“不用了，我怕万一被先生撞见。”
闻言李炳诚嗤了声，“那好吧，你先走。”
顾小棠不再多说，拿了手机离开。
离开百货大楼上了出租车，伸手摸到录音笔，暗暗叹了口气。
录了那么久，啥有用的都没有。
不过，今天跟李炳诚碰面还是给她打开了一点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