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自己，听到这样情深懂事又难过的话，大概也是不忍心的。
出到外面，顾小棠走到附近的公交站，随便上了辆车。
坐在靠窗边的座位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一直坐到总站，在附近坐了会儿，看看天边的彩霞，又坐公交车回市中心。
忽然觉得自己这样为情所困真的很没意思。
这样为一颗自己无法确定的心患得患失，真的很疲惫啊。
想了很久。
最后去了周正帆那。
顾小棠走进去，忽然想起被周昀监控的手机，心想，他又该阴阳怪气了。
不过懒得理了。
跟周正帆在书房里喝果茶。
果茶是顾小棠带过来的，搭配普洱来喝。
喝着茶，顾小棠的目光落到周正帆脸上，在他的视线对上来后她也没有移开，反而很专注地审视着。
周正帆不觉翘起嘴角，“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我在看，我能不能信任先生。”顾小棠说。
周正帆眼里闪过一点异样，笑意更甚了，“那你看出没有？”
顾小棠水眸澄澈，露出一点孩子气的固执，“我不知道，但是我决定相信先生。”
周正帆真的被她逗笑了，那温柔又爽朗的笑容让人亲近。
顾小棠也笑笑，但笑容没有展开多少，抿了抿唇，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先生，我想跟您举报基金会存在的一些违法问题。”
周正帆的笑容敛了下来。
顾小棠就看着他。
半晌，周正帆轻叹了声，“还是被你发现了呢。”
顾小棠愣住，“您知道？”
周正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基金会的问题由来已久，但我是今年才发现蛛丝马迹，现在连你都看出来了，这说明周施裕和李炳诚已经到了很张狂的地步。”
顾小棠微微睁大了眼睛，原来周施裕也是主谋……忽然就想明白了一些事。
“先生，难道理事长跟秘书长是勾结的关系，所以他们才会在周艳的事情上表现得那么奇怪吗？”
周正帆神色凝重，算是默认，“阿艳的事他们现在还找你麻烦吗？”
顾小棠一时有点卡壳。周昀似乎还没跟他提周施裕那荒唐的想法。
“理事长说周艳冻有卵子，想让李炳诚做试管。”她有点困难地说。
周正帆显然也被惊到了，“荒谬！”
回过神更惊，“这样的事你怎么知道，特意跟你说了？难道……”
“我不知道理事长怎么想的，他想让我来替他们生这个孩子。”顾小棠涨红脸，“我看着很合适生孩子？”
周正帆的表情难以描述。
他气得脸上的线条都锋利了许多，咬牙道：“周施裕现在真是无法无天了！他想让你生这个孩子，是想将你变成跟李炳诚差不多的存在。”
“因为你知道了太多周家的事情，他如果不能让你消失，那么将你融入周家，变成周家的工具对他来说是最为有利的办法。”
“甚至他可能还觉得你可以用来代替阿艳。”周正帆直摇头，“我这个弟弟从小脑回路就惊人，而且唯利是图，现在是更加极端了。”
顾小棠听下来真是胆战心惊，小脸也有些发白。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过了会儿，周正帆问：“你跟周亦然感情如何？能到结婚的程度吗？”
顾小棠有点猝不及防，发白的小脸以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结婚，可能不太现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