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然视线投过去，伸手翻了翻，顿住。
只见包包里装着：录音笔，防狼套装，绳索，小刀……
周亦然颇有些无可奈何地轻笑了声。
看出他的不以为然，顾小棠有点心虚，也笑笑，不经意往窗外一看，车子在驶向附近一个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她愣了愣。
这是过来逛街？还是吃饭？
下了车，周亦然握了她的手，跟她走进电梯，说：“我们去挑一套合适的衣服，晚上带你去一个地方。”
顾小棠微怔，很怀疑自己的直觉，“你要参加什么活动？”
周亦然：“嗯。”
顾小棠：“让我去给你当女伴？”
周亦然：“嗯。”
顾小棠惊讶地瞪大眼睛，眨了眨眼。
往时遇到要带女伴的场合，与他相携出席的可都是江浅柠。
男人清俊的眉眼没有太多波澜，牵着她的手走出电梯，朝门店走去。
周亦然颇花了点耐心，与顾小棠逛了五六家店，最后挑了一件有银丝线花纹的白色裙子。
裙子纯净温柔的风格很合适顾小棠，但周亦然稍有些不满意的是裹胸的设计显得有些扎眼了。
还好这裙子配了条同色的围脖，可以稍微转移一下视线。
晚上快八点，周亦然带着顾小棠算是姗姗来迟，到了举行酒会的酒店。
大厅里名流汇聚，衣香鬓影。
顾小棠有点紧张。
她不担心别人怎么看自己，在海城的上流社会她籍籍无名，别人喜欢或者嘲笑她都无所谓，可她现在是周亦然的女伴。
如果她表现得不好，会给别人找到贬低嘲笑周亦然的机会。
她暗暗调整呼吸，尽量表现出温婉娴静，大方得体。
周亦然让她挽着他的胳膊，两人朝里面走去。
忽然顾小棠从人群里一眼瞥见穿着雅致的玫红色小西装的江浅柠，脚步略滞。
这样打扮的江浅柠真是又飒又美，气质百里挑一。
顾小棠怔怔的，心底泛过一丝自卑的酸涩。
原来在江浅柠面前她还是缺乏一些底气啊。
“柠姐，好美。”她不由轻声说。
她以为自己这样自言自语式的喟叹周亦然不一定会听见，但他听见了，朝她看，说：“这种场合她来得多，但今晚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看的，全场找不到比你更好看的。”
顾小棠轻笑，好吧，就当他说的是真的。
周亦然跟她说话时，不少目光开始朝他们投过来。
特别是在江浅柠也注意到他们，朝他们看过来的时候，圈子里一些认识的人立即就发现了不对劲。
有人笑着问江浅柠：“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所以周亦然故意找别的女伴来气你？”
江浅柠笑而不语，但她的笑容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神采飞扬了。
那天周亦然当着她和他父母的面带走顾小棠后，他们后来就没有再联系。
当周亦然说出那句“我不娶别人”，江浅柠就知道，她的梦应该要破灭了。
现在周亦然带着顾小棠过来，就是要跟大家宣告他选择了这个没有任何背景，对他来说也许不会有什么助益的女孩吧，比起家族利益，周亦然选择了两情相悦。
江浅柠怔怔地想，这算是爱情吗？周亦然的爱情。
在江浅柠和顾小棠都各自有些心神不属的时候，人群忽然暗暗有些骚动。
顾小棠抬眼看去，定了两秒，倏地红了脸。
只见前面走来一个人，他穿着深色西装，双肩挺拔有力，整个人精神矍铄，嘴角微微翘着，威严中透着温和，让人仰慕。
周正帆端着酒杯，稳重又风度翩翩，含笑揶揄：“这丫头是谁，漂亮得快把我的眼睛亮瞎了。”
顾小棠噗嗤地笑出来，眼睛笑得弯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