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亦然没应，她冷哼：“如果不想我原谅你，那就继续无视我的话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周亦然神色微异，朝她看了眼。
几秒后，他换了车道。
回到新月小区的住处楼下，周亦然打开车头的储物匣子，迟疑了一下，没去拿钥匙，而是问：“你那天没找我要钥匙，是又换了锁吗？”
顾小棠默了晌，“这几天我，在外面。”
周亦然不由看向她。
顾小棠冷着脸避开他的视线，伸手去拿钥匙。
储物匣里有两枚一样的电子钥匙，她的手顿了顿，拿了其中一枚。
两人下车上楼。
顾小棠心里一直在想自已刚才没告诉周亦然这几天自已在哪里。
忽然心里涌上深切的痛苦。
她没有办法向他敞开自已的心，也没有办法把他当成自已最相信的人去依赖。
她遇到那么可怕的事情，回来后找他，竟然连扑进他怀里哭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叫她毫无负担地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她刚才在他父母面前发作那么一通，不过是潜意识里想要赢江浅柠。
进了屋，周亦然按住顾小棠的肩头，看进她眼里，“那天为什么挂断我电话？”
顾小棠垂下眼帘，躲开他的目光。
周亦然眸色越发凝重。
喉咙里翻涌着类似“你是不是不像以前那么喜欢我了”的话，到底没有问出来。
就像不久前他说那一句“我不娶别人”，完整的话其实是：“我不会娶别人，我现在只要你。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已经认输了。”
那些说不出来的话，让他羞耻，甚至恼怒。
他觉得自已现在已经一文不值。
过了好一会儿，他换了平和的语气，问：“什么时候搬回烟霞小区？你今天既然来找我，应该是想通了才对。”
顾小棠有点柔肠寸断，闷闷地说：“我还没想通。”
没有答应他，不只是因为她对他们的感情迷茫，更是因为那只带了定位的手机。
跟周家的事没完之前，她不会有自由的。
便听到周亦然自嘲地笑了声，“你现在真的是，已经学会狠狠地拿捏我了。”
“我没有拿捏你。”
顾小棠抬眼，“我只是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没有脾气胆小怕事的我。这样的我，你应该只会越来越不喜欢。”
“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没有兴趣去了解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你只是怀念我曾经乖巧听话，予取予求。”
周亦然默了晌，忽然低头去堵住她的嘴。
他的吻比以前温柔，带了许多连他自已都说不清楚的情绪，但他不想再跟她探讨了。
他宁愿跟她在身体上无声地纠缠，以他自己的方式告诉她他对她的占有欲。
……
第二天，顾小棠回基金会上班。
她没问过周昀，也不想去问。
她想要让生活回到正常的样子。
她在走道里碰到李炳诚，他看着她，目光阴恻。
下午，还没有做完手里的事情，前台给顾小棠打了个电话进来：“顾主管，请赶紧过来大门口。”
顾小棠匆匆下去，看到一辆气派的轿车停在路边。
一个男人走近，冷峻道：“理事长让你上车。”
顾小棠心里猛地一个激灵。
下一刻，她被那个人状似护着，实则是逼迫着上了车。
周昀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时候，顾小棠就在他家大宅的客厅里站着，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