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宋亦澜声音响起的同时,人也跟着进屋。
陶小溪躲在门后,等宋亦澜进屋,电击棒迅速戳在她后腰,宋亦澜毫无预料,被电个正着,陶小溪没有手软,电击棒持续戳击,宋亦澜全身酥。麻,瘫倒在地,宋亦澜已经晕了,陶小溪又补了几下,直电得宋亦澜口吐白沫,全身痉挛才罢休。
陶小溪不再逗留,抱起行李箱,匆匆出门。
宋亦菲艰难地抬起手,想拽着沙发起身,却拽到了韩正易的裤管,一拽之下,将韩正易拽了下来,韩正易后腰上的冰块已经融化一大半,冰块滑落,韩正易也跟着滑倒在地,后脑勺撞击到地板上,发出嘭地一声闷响。
陶小溪折返了回来。
她刚才走得急,只顾拿钱,忘了拿自己的钱包和手机。她很快就在茶几上看见了她的个人物品,她将物品放进兜中,正欲离开,却见韩正易扶着沙发缓缓起身。
“你……是谁?”韩正易双眼半睁半闭,身子摇摇晃晃,陶小溪戴着口罩和帽子,穿一身老旧的衣服,他没有认出来。
陶小溪快步上前,想趁韩正易恢复之前将他电倒,没注意到地板上的冰块残留,一脚踩过去,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顺势将韩正易绊了一下,韩正易本就双腿发软,随即坐倒在地,看到了地上的宋亦青和宋亦菲,陶小溪面部着地,口罩滑落而下,露出了血痕斑驳的正脸,韩正易这才认出她来。
“是你……”韩正易有些惊讶,环顾四周,“这是怎么回事……”
“韩总。”陶小溪佯装冷静,起身道,“我们都被陷害了。”
韩正易看见了地上的行李箱,箱内隐约可见百元大钞,韩正易脑中急转,努力让自己清醒。陶小溪朝他走了过来,电击棒藏于身后,一边走一边道:“韩总,这一切都是老潘搞的鬼,他还活着,是他在设计陷害你,不信你看——”
陶小溪指了指沙发后方,韩正易头脑迷糊,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但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正在他思索之际,陶小溪绕到他身后,电击棒戳向他的脖颈,韩正易虽然有所防备,但全身软绵,连站都站不稳,手臂一挡,反而仰面倒地,电击棒戳中了他的肩膀,陶小溪面露凶相,电击棒滋滋的电流声提醒着韩正易,陶小溪才是真正的恶人,他本能地抬起手,发现右手手掌中黏着一把匕首,他顺势握紧,将匕首刺向陶小溪,陶小溪躲避不及,被刺中腿部,痛叫一声,电击棒从手中脱落,但还是将韩正易电得软倒在地,无力行动。
陶小溪脱下外套,缠住腿部止血,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拖起行李箱就要走,一拖没拖动,才发现行李箱底部被宋亦菲拽住了,宋亦菲虽然无法站起,但手掌尚能轻微活动,拽住行李箱底部,不让陶小溪走。
陶小溪抬起脚踩踏宋亦菲的手背,宋亦菲最初还能坚持,但被重重踩踏几下之后,感觉手背上的骨头都被踩断了,已是毫无知觉,想抓却使不上力,只能被动松开,眼睁睁看着陶小溪拉着行李箱一瘸一拐地朝外走。
当陶小溪走至门口时,被一只手握住了脚踝,是宋亦澜。宋亦澜虽然被电击的最严重,但她意志力最坚定,身体也很强硬,刚才全身痉挛口吐白泡,很快便恢复了部分意识,只是身体一直无法动弹,只能趴在地上静待机会。
陶小溪弯腰捶打宋亦澜的头,锤了几下,宋亦澜没松开,双手就像牛皮糖一样,死死握着陶小溪的脚踝。陶小溪用另外一条受伤的腿踩踏宋亦澜的手,由于用不上力,踩了几下,没起到作用。陶小溪想返回沙发前取电击棒或匕首,但拖着宋亦澜根本走不动,这一番折腾,陶小溪也是累坏了,靠在墙边大口喘息。
休息了两分钟,陶小溪恢复了些力气,伸手够到鞋柜上的一个花瓶,准备用花瓶重击宋亦澜的头部,也就在这时,韩正易踉跄着冲了过来,陶小溪为了自保,顺势将花瓶砸向韩正易,花瓶碎裂,韩正易头破血流,但也将陶小溪顶到了墙上,韩正易手中握着那把电击棒,戳在了陶小溪腹部,滋滋的电流声响起,陶小溪的瞳孔陡然收缩然后迅速放大,随后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当陶小溪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一把木凳子上,双手双脚捆。绑着,在她对面,坐着四个人,宋亦菲、宋亦澜、宋亦青,以及韩正易。
陶小溪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但既然宋亦青都已苏醒,说明至少过去了一个小时,她的身上没什么力气,脑袋晕晕乎乎,是被电击后的典型症状。
“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正在来的路上。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宋亦青开口道,“第一条,警。察到来时,我们和警。察讲述你的罪行,你算是被抓;第二条,给你个机会自首,但你要说出所有事情的真相。你有三分钟的时间做出选择。”
“你在说什么呀。”陶小溪道,“你们四个人把我捆在这,本身就是犯罪,难不成还想诬陷我,让我成为替罪羔羊?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我相信警。察会明察秋毫的。”
三姐妹对视一眼,她们早已料到陶小溪会嘴硬,已商量好应对策略。
半小时前,宋亦青醒来时,宋亦澜和宋亦菲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包扎好了各自的伤口,除了身上没力气之外,其余基本正常,她们先和宋亦青说了陶小溪设下的谋杀陷阱,又和韩正易解释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韩正易这才知道,那五百万竟是陶小溪盗走的、老潘是她谋害的、廖总的照片是她发的、诡异。物件也是她故意留下的,一起的一切,都是陶小溪在幕后搞鬼,她蓄意接近韩正易,一点点摧毁他的意志,毁掉他的婚姻,搞得他人财两空,身败名裂,如果今天没有亦菲和亦澜前来救助,他很可能还要背上谋杀妻子的罪名。
当韩正易得知陶小溪竟竟是周龚平同父异母的妹妹时,十分吃惊,也在瞬间明白了陶小溪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显然,她是替周龚平复仇,想让韩正易血债血偿。
韩正易感到心惊,也感到懊悔,他被陶小溪的殷勤蒙蔽了双眼,看错了人,是他的疏忽大意,才给了她可乘之机,他不仅害了自己,还差点害亦青没命。
讲清事情原委后,她们一起去了陶小溪在十三楼的住处,是宋亦澜用那把钥匙试出来的。里面家具简单,但有一个落地大冰柜,隐约可见人形轮廓。显然,老潘被害后,就是被冻在这个冰柜里的。她们在屋内没搜到其他东西,只在卧室内发现了一个小型实验台,有许多瓶瓶罐罐,里面装着药材药草,墙边有不少医疗器材,阳台上堆着一摞医学书籍。在实验台底下有一个小冰箱,冰箱内冻着几个塑料小瓶,装着半透明液体,打开之后,飘出浓烈异香味,闻了头晕脑胀。
宋亦青和韩正易意识到,这香味正是陶小溪身上的那股特殊香味,竟是她自己制造出来的,只不过陶小溪平时身上味道很淡,闻了不觉异常,反而能缓解焦躁,若是直接闻香味源头,便会发现非常刺鼻,若吸入过多,能致人眩晕,想必陶小溪就是用这东西将韩正易和宋亦青迷晕的。
宋亦澜联系了这个房子在物业备案的租客,一番询问后,得知对方早已将房子转租给了一个年轻女孩,该女孩愿出双倍的钱租这个房子半年,而且是预付租金,对方见有利可图,便答应了,正因此,才查不到陶小溪的居住信息。
掌握了实证之后,她们这才报警,然后返回宋亦青家,等待陶小溪醒来。
“13楼2号房,就是你的住处吧。四个月前,你出双倍的钱转租了下来,我们已经查到你的转租记录。”宋亦青将一个小瓶子放在地板上,“这瓶香味药剂,是你制造出来迷晕人的吧。房间内的冰柜,是你冷冻老潘尸体的吧。这五百万,是你伪装成男性,分批次取出来,然后又去郊外烧毁衣物,金蝉脱壳的吧。你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殊不知每一个罪行都留下了证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陶小溪摇了摇头,但神色已经有些变化了。
“我们已经查到,周龚平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你在卓文大学读的本科,专业是医学,想必你从多年前就在谋划这一切了吧。你的目的,是为了替周龚平复仇?”宋亦青继续道。
这句话似是戳到了陶小溪心中的痛处,她的眉头迅速蹙动了两下,但依然紧闭嘴巴,一声不吭,不过眼神已经变了,目光中隐隐有了一丝恨意和锐利。
“事已至此,还不承认?”宋亦青冷哼一声,“敢做不敢当?还是心存侥幸,觉得能逃出生天?再给你透漏一条内幕,警方在你烧掉衣物的小树林内,找到了一根长头发,正在将其和韩正易公司财务的DNA进行对比。你还觉得没有实证?还觉得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告诉你,就算没有我们,警。察依然能将你绳之以法,一切只是时间问题!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罪犯,哪里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我是罪犯?”陶小溪摇了摇头,压着音量,但还是能听出她声音中的恨意,“你老公韩正易才是真正的罪犯,他苟活了这么多年,是老天瞎眼,他根本不配拥有现在的生活,不配拥有妻子和家庭,不配拥有工作金钱,更不配活着!”
陶小溪终于开口了,这话一出,也就表明她已开始承认罪行。
“这就是你犯罪的理由?这就是你谋财害命的理由?”宋亦青反问道。
陶小溪的目光在三姐妹脸上依次掠过,目光中竟隐隐浮现一丝哀伤,但很快就转为恨意,她咬着压根道:“你们都有亲人,就我没有,我唯一的亲人被人害了。周龚平确实是我哥,我们相依为命了十年,是他勤工俭学将我拉扯大,他既是我哥,也是我爹我娘,没有他,就没有我,可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却被人害了,身首异处,死无全尸,真凶逍遥法外,有车有房有妻子,过着舒服滋润的生活,就是你——韩正易!”
韩正易神色一慌,但迅速恢复正常,他正视着陶小溪的双眼,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周龚平怎么可能是我害死的!”
陶小溪冷笑一声,望着宋亦青:“看吧,这就是你以为的好老公,都到现在了,还撒谎呢。”说罢,她又望向韩正易,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说出真相,所以我也没打算知道真相。从我给你的第一个物件,那本高数微积分后,我就知道,周龚平的死必然和你有关,后来我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细节,也都能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