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承君没有再劝阻。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这种时候要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找他谈工作,哪怕是于照,他也一定会作,沈顷哲眉头紧皱,他点开手机,忽而怔忪。
消息来的人是“呆子夜莺”。
是来道谢的,还是来还钱的?
好像无论是哪一种,都很下头。
沈顷哲一手托腮,现盛临意给他来的是一段长长的语音。
而后敲字“戴耳机听。”
沈顷哲:“?”
他在商务车厢里,倒也不便公放语音,既然都这么强调了,也就大慈悲不转文字了。
戴上耳机,他点开那条语音,一缕歌声飘入他的耳朵。
是“toerinstar”,他今天在kTV里唱过的那英文歌。
一模一样的旋律和歌词,从盛临意的口中唱出,一切都不一样了。
Inthesti11oftheevening,Ihearyoursong。
ame1odysotender,itme1tsmysorro
oh,1ettheordsf1o1ikeagent1estream
Takingmyorriesaay,inyourap>青年的嗓音纤细,莹润,吐字慵懒,他拥有成熟的演唱技巧,而因为升过调子,他没有唱的太响亮,自由的哼吟夹杂着气息的变换,像是晨雾飘过教堂,又空灵好似轻纱曼舞。
沈顷哲一时失神,惟有指尖抵紧了耳机,他感觉有一双柔软的手抚慰了他的耳膜,松弛了他的灵魂,歌者仿佛是知道他此刻深陷在情绪的泥淖里,要用这样治愈的情感诠释将他拉出来,再精妙的技巧在这份情感面前都不值一提。
沈顷哲轻轻呼出一口气,六十秒的语音让盛临意的唱腔戛然而止,耳机里静了,他的心绪也静了。
这独特的嗓音和歌声,整个圈子里也难有替代,只是临时的随便唱了一唱,仿佛留下了世间一抹绝美的颜色。
幸亏当初动了手术,一切完满。
原来人还是可以力所能及的留下些什么,改变些什么。
沈顷哲的唇角扬了扬,在微信上敲字。
“可以,值八千块。”
对方正在输入中。
片刻后。
呆子夜莺:“[图片]”
照片里,青年穿着宽松的T恤和居家的长裤,脖颈、手腕和脚踝几处在酒店灯光下格外透白,精细的像是白瓷,可随性的穿搭又让他浑身散着柔软的气息。他站在酒店房间更衣的镜子前自拍,手里拿着手机,耳朵里塞着耳机,漂亮的脸上带了一点儿神气与狡黠,还有一丁点儿经久没有歌唱后的满足感。
呆子夜莺:“看,房间里就我一个,没有唱给其他人听哦。”
第27章
沈顷哲没有再回消息。
盛临意也没有再缠着他,兀自洗漱就寝。
第二天,他早早的去到片场,沈顷哲不在,副导演刘思康正在给几个演员们排走位,盛临意在角落里寻了个不碍事的位置落座,边围观边学习,后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咦,你没走啊,我还以为你杀青了就会连夜回a市呢。”是小森,笑眯眯道。
“回去干嘛,又没通告,还不如在这里多呆两天,学点东西呢。”盛临意莞尔。
“喔。”小森说:“不是为了别的?”
“别的?”盛临意疑惑道。
“比如等什么人之类的。”小森眨眨眼。
“等。。。。。。比如呢?”盛临意挑眉。
小森抿了会儿唇,满脸揶揄的凑近他耳畔,“据可靠消息,沈导下午就会再赶回来哦。”
“真的?”盛临意的眼眸微亮。
“看,我就知道。”小森点了点他,笑嘻嘻:“放心啦,我不会到处乱说的,百分百给你们打掩护。”
盛临意:“?”
盛临意:“????”
那边儿喊了小森的名字,小森应了声,临走前留给盛临意一个“深藏功与名”的眼神,一蹦一跳的就过去了,盛临意挠了挠头,头顶的问号更大了。虽然听不懂,但他直觉小森说的不是什么坏话,便也没放在心上。
过午,白一帆又来了。
盛临意坐在角落里,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白一帆去化妆师换了全套的装扮,看着竟像是要再拍几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