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伴不愿惹事,想拦他,没拦住。
两个守备被他吼得一愣,随后有些怒,但因引得许多人注意,他们也不好太过无礼,毕竟来珍市的少说也是富裕之人。
“这位客人过于悲伤,我们不过是带他去僻静之处歇息。”
“什么偏僻地方。”汉子瞪着眼睛,显得更凶了:“你们问过他的意见没?”
那素衣客人难过归难过,却有试图挣脱,只是没能成功,旁边同行也在急于表述。
可还没得汉子落雷似地吼声有用。
守备还想说,同行已经过去搀着素衣客人往外拽:“我们不去我们不去。”
“听到了吗,人家不去。”
汉子又往前几步,瞧着身姿更伟:“还是说珍市就如此霸道?”
就是就是。
不讲理也要有个限度。
宿幼枝不好明目张胆的给他叫好,躲在人群外偷偷起哄:“好汉说的对!”
盛延辞无奈瞧他,没忍住轻点了下他的脸。
干什么干什么。
有正事晓得不!
宿幼枝伸手点回去,尤觉不够,还捏了一下,得到小王爷故作可怜的神情。
懒得理你。
宿幼枝去看场中。
原本大家只是瞧着不掺和,见此也有外乡人跟着应声。
说得多了,守备脸色难看起来,又不好跟大众起冲突,只能憋着气道:“那是我等唐突了,还望客人勿怪。”
素衣客人脸上尤带泪痕,很疲惫的样子,沉浸在悲伤中,没心思与他们计较。
守备去瞧塞北汉子,见他没出声,忍着怒气离开。
人群渐渐散去。
宿幼枝听到汉子同伴在数落他:“都叫你不要惹事不要惹事,这里是寒骨关不是你家,能不能不要遇见什么事都去管,得罪了珍市守备,在商会也要受阻的……”
汉子不听:“在哪也不能这样蛮横,圣上都说要公正买卖,怎么他们比圣上还大?”
“那能一样吗!”
同伴说服不了他,气得跳脚锤他,汉子岿然不动,转身要走,被素衣客人的同行唤住:“还要多谢这位好汉仗义执言,我与表弟在关内也定居许久,有些了解,若好汉需要尽可寻我等,定安排妥帖。”
“这算啥事。”
汉子不以为意,大手一挥,跟着同伴走了。
素衣同行瞧了瞧萎靡的表弟,叹了口气,架着人往外去。
宿幼枝在不远处观望,盛延辞也不出声打扰,倚在墙上瞧他生动的眉眼,胸中满溢的鼓胀,热烈而汹涌的情绪裹挟着,让他抑制不住地想将人抱住。
但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