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药膏,每日三日涂抹于膝盖上,另外,不可再逞强,七日内,无论如何,都不能下床走路,如此,你的腿,才能好,否则……”
云芷没往下说,只给了谢庆兰一个眼神。
谢庆兰抿了抿唇,最终,垂着眼帘说出了两个字,“多谢。”
云芷没接话,拎起药箱子抬脚就走。
毕竟,在她心里,德亲王府这一大家子,没一个正常的!
德王有病,谢庆兰同样有病,说不上谁病的更轻或是更重;但,作为一个正常人,云芷觉得,自己还是离他们远些的好,毕竟,有些病啊,会传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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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谢庆兰受伤,云芷同忠伯商议后,决心第二天一早再启程。两人说话间,云芷问起了昨日夜里的事情。
忠伯道:他们是夜里被人偷袭的,那些黑衣人明显是冲着那几台类似于“大风车”的大家伙而来,忠伯想将这些东西用在战场上,自是不愿意放手,于是,两方人马大打出手,很快,他们就落了下风,就连忠伯自己也受了伤。
谢庆兰就是这个时候赶过去的,她那一把红色长鞭舞的虎虎生威,将人打的落花流水,忠伯看到了希望,带着护卫们重新振作起来。
可巫将军的人却迟迟不来,忠伯心下暗暗着急,努力厮杀到谢庆兰身边,劝说她先行离开,可谢庆兰说什么也不愿意,忠伯没办法,就只能守在她身边。
但,很快刺客便来了援军,谢庆兰不知怎的就追进了山林,忠伯虽有心帮忙却是被刺客拦的严严实实!等到巫将军的人赶到,刺客败逃,众人在山林中寻到谢庆兰时,她已经满身是血。
没人知道她在山林中遭遇了什么样的刺杀,也没人敢问。
毕竟,谢庆兰身上的血腥味儿很重,脸也黑的更吓人,当然,同样吓人的,还有她那双蕴藏了无限黑雾的眼眸,以及周身无法压制的戾气和冷意!
忠伯担心谢庆兰,带着伤催促巫将军的人将山上的东西带走,自己则带着剩下的护卫护着谢庆兰一路回来。
“事情就是这样……”忠伯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半杯,又是心疼又是无奈道:“郡主打小性子就拧,但本质还是个好孩子,平日里,若有什么得罪姑娘的,还望姑娘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忠伯严重了,郡主身份尊贵,怎会得罪我。”
忠伯仍不死心,继续道:“郡主也是可怜,否则,也不会这般,也许,等过些日子相熟了,成了朋友,就好了。”
“但愿吧。”见忠伯一个劲儿的劝自己与谢庆兰交朋友,云芷本不想买账,但想到忠伯出身,以及谢庆兰的立场,又觉得没必要把这事儿堵太死,是以,给了个折中的说法。
而忠伯也是个见好就收的,当下便将此事揭过,遂不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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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时刚过,一行人便从驿站出,浩浩荡荡地往西去,并在第二日午时之前,抵达树宁。
在此处,他们成功与取忘忧草归来的护卫汇合。
彼时,谢庆兰的膝盖的伤还未好,是以,大多时候都坐在轿子里、又或者椅子上,彼时,侍卫将装有忘忧草的盒子递到谢庆兰跟前时,她正坐在床榻上。
姗姗来迟的云芷才刚走进房间,见状,便停在了不远处。
谢庆兰打开瞧了一眼,现自己根本无法辨别真伪,毕竟大多数药材在她眼中,都与枯草烂树枝这些没有太多差别。
是以,眼角余光瞥见云芷的刹那,她视线从忘忧草上移开,淡淡吩咐和清道:“拿去给她。”
“是。”和清捧着盒子过来,恭敬道:“云小姐,这是护卫带回来的忘忧草,请您过目。”
云芷接过打开瞧了一眼,缓缓点头,“没错,就是这个。”
闻言,神色冷淡的谢庆兰总算朝她看了过来,“既如此,可以开始了吧。”
云芷知道她说的是柳卿卿的病,是以掀了掀眼皮,挑眉回望,而后,在谢庆兰审视的目光中咧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