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别闲着,你啊,帮我半个事儿。”说着,便一把抓住小太监拽到跟前,笑着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小太监脸色一白,下一瞬,便跪到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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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内,头发灰白的掌事公公走进来,施了一礼道,“娘娘……陛下派人来寻云姑娘,说天色渐晚,若没什么事,让云姑娘回去。”
关于云芷来宫内的原因,早在云芷去给宫妃接生,小和尚找太后抱怨时,她就已经着人查了个明白,此时听见这话,也只温和笑道:“瞧哀家,光顾着同你说话,倒是忘了时辰了。”
她笑容和蔼的拍了拍云芷的手,“你且先回去,回头哀家再让人去接你。”她说完,冲着掌事公公叮嘱:“你去告诉来的人,云丫头救了小世子,哀家心里感谢的很,叫皇帝代哀家,好好赏赐云丫头。”
“是。”掌事公公闻言应声,云芷却眼眶莫名一热。
她知道,太后这是在帮她。
她起身,忍着眼泪朝太后行礼拜别,又交代了小世子的病情需要注意的细节,这才跟着掌事公公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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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芷跟着小太监回到大殿时,还未进门,便听见花赫狡辩的声音。
“陛下,我就是想逗逗她,这不是还没这么干呢吗?”
“你……”皇帝气噎,而后便是哗啦啦奏折散开,又摔在地上的声音。
云芷垂眸敛目,停在大殿外。
而后便听见皇上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从殿内传来,“你啊你,怎么不学学你祖父他们?一天天的不务正业,就会做些喝茶听曲、逗猫遛狗、偷奸耍滑的事儿!”
“如今闯了祸,推给旁人不算,竟然还想致使宫人去给人家使绊子,花赫啊花赫,你说说你,从你回京到现在,你给朕惹了多少麻烦事了!”
“还有,往日里那些也便罢了,今日朕不同你计较,可那云芷不过你一个女子罢了,你何苦这般跟她计较?”
“这能怪我吗?”花赫声音里透着委屈,“谁让她不知好歹,但凡今日她在茶楼里听我的话,替我把这罪认了,我能这么着吧?”
他顿了顿,又道:“陛下你也是,她就是个啥都没有的小丫头,给我顶下罪怎么了,要是您不给她机会辩解,我不就不会找人捉弄她了吗?”
“虽然也没成功吧……”他声音里难得透出几分心虚。
他话落,大殿内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而后便是皇帝暴怒的声音,“你在朕的宫里找人给她使绊子,你好大的谱啊!”
“朕这段时日里,真的太惯着你了!花赫,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今日若非那几个人被朕瞧见,你说不定就成功了!”
皇上越说越气,喘气都急促了不少。
“不行,朕非得替你父亲好好管教你。”
“使不得啊,陛下。”花赫的哭嚎声传来,嗓门大的大有要震破天地之感。
“使得!如何使不得!来人,拿长鞭!”
“陛下,不能啊,我这么喜欢您,您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心心念念还想着下辈子投胎给您当儿子呢,您要是这么打我,我可真是太伤心了,呜呜呜……”
“当然,您真要打,我也认,但我还是喜欢您的,我顶多就是哭一哭,也无非是回去走不了路,出不了门,我还好,就是我祖父可怜的很,儿子儿子不知所踪,孙子孙子半死不活,就我这身体,万一一个撑不住,没了,回头他老人家可怎么活啊?”
花赫在里头嚎嚎大哭,云芷在殿外嘴角抽搐。
若是可以,她甚至想给花赫竖个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她真真是……望尘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