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宋诗婉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我在等杜赤,送余下的公文来。”
他说完,指了指桌面,宋诗婉撇了一眼,瞬间红了脸。
她刚才在想什么啊?
怎么还能扯到青莲身上。
宁怀之手下多少女下属,难道都……
他若真是这样的人,外头的好风评也不会经久不衰。
是她最近听李元英说了太多男人的不好么,怎么就会突然想歪了。
“怎么,吃醋了?”
“怎会?”宋诗婉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心虚,“王爷不管做什么,都与诗婉无关,诗婉更无权过问。”
宁怀之挑眉,点点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
宋诗婉哽咽。
分明是他平白诬陷人,怎么还怪起她来了。
“既然睡不着,和我一起看公文如何?”
“公文岂是我能看的?”她眨眨眼,印象中,母亲也曾带过公文回府,只是从不许她靠近,更不许她看。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烂账,陛下处理不了才扔给了我,看与不看,没什么讲究的。”
宋诗婉闻言,便走过去看了两眼。
如宁怀之所言,都是烂账。不是这个言官挤兑那个武将,便是这个大臣弹劾另一个老臣。
这些人为了利益和争风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写进了文书里。
她看得有些头痛,抬头看了眼宁怀之。
他阅文时申请严肃,唇角紧绷,十分专注。
是李元英说的,男人认真的时候最俊朗。
此时此刻,她深以为然。
宁怀之凝重地看了半晌,提笔,沾了朱色墨水,煞有介事地在文书某个字上打了个圈。
宋诗婉定睛一看——
原来是一个错别字。
宁怀之圈出来后也懒得再看,结尾处挥笔,洋洋洒洒地写下“建议重看中庸”六个字,便直接合上扔进了已看完的那一堆里。
宋诗婉眼皮直跳。
难怪宁怀之允许她一个外人看批阅公文的过程,这比太学的太傅批改期末课业还随意。
她思及此,又看了一眼刚才公文的出处——
齐州王府,李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