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愣:“宋小姐说的不错,确实有个瘸子!”
“如此,那这串脚印,应是歹人无疑。”
只是若是绑架,这伙人未免太蠢了。
走向出口唯一且没有岔路的小道就算了,也不看这条路压根没有人行走,他们的脚印会显得格外清楚。
几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大约半里之后,宋诗婉忽然停下脚步。
闳翁就跟在她身边,看见她停下,有些不解道:“宋姑娘,怎么了?”
“脚印,少了一个。”
闻言,闳翁也立刻低头看向地面。
“其中一深一浅的脚印不见了。”
宋诗婉蹲下身,仔细看着脚印消失的方向。
方才两个一深一浅的脚印里,一个是左脚深,一个右脚深,而现在,左脚深的那个不见了。
闳翁在她的提醒下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可这怎么看,都像是凭空消失的一样。”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其他的脚印都还在往前走,没有任何犹豫,偏只有这一个消失了。”
“不对,脚印的数量没有变。”宋诗婉俯身,仔细观察脚印重叠的部分,“一共五个人,到这里还是五个。”
“可瘸腿也能临时改变吗?”闳翁拧眉,“还是说,有人是装的?”
宋诗婉沉默片刻,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精光,看向管家:“你刚才说,有个瘸子?只有一个?”
“对,只看到了一个。”管家点点头。
“那这就说得通了。”
闳翁还没反应过来:“宋小姐何意?”
“这里确实有两个一深一浅的脚印,一个是瘸腿的,就是管家看到的那个,且是右脚瘸了,而另一个一深一浅的脚印,是一个双腿健全的歹徒,之所以脚印深度不同,是因为他肩上扛了东西,很有可能是鸢儿。”
“脚印到此处换了方向,是因为他将鸢儿换了一边扛着,所以看上去,便和另一个人一样了。”
闳翁点头:“有道理,那说明我们找的方向没错。”
几人又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又走了半里,眼前的脚印忽然消失了。
“就……就这么消失了?”管家看着前头的路。
路还是那个路,但什么足迹都没有了。
“这些人会飞不成。”闳翁也觉得奇怪。
宋诗婉抬起头,看了眼两边围墙:“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说完,轻身一跃,便跳上了墙头。
闳翁见状才道:“那伙劫匪有轻功?”
虽说天朝习武之人众多,可这轻功也不是谁都能练成的,毕竟这门功夫不仅考验传授武功者的本领,也考验习武者的体质。
寻常人家的孩子,吃饱饭的条件,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身板,更别说如今绑架鸢儿的这几个人都会轻功。
“在这。”宋诗婉蹲在墙头,在一片瓦上找到了借力的痕迹,“但只有一人的。”
她觉得不对劲,便又跃上了对面的围墙,再另外两片瓦片上找到了差不多的痕迹。
“看来他们是分散逃开了。”
闳翁在战术上多少有些经验,见状,头疼道:“如今我们要上哪去找这些人?”
刺史府的家丁本就不多,鸳儿被绑架是因为陈年旧事,若惊动州府,说不定那些人情急之下会伤害鸳儿,左右为难之下,他这个昔日杀伐果断的将领也一时没了主意。
宋诗婉站在墙头,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最后目光凝在一处。
“这些人的目的,并非钱,也不是人。”
她忽然开口,闳翁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宋诗婉跳下来,看着他道:“他们只为戏耍你我,为了让闳刺史您抓心挠肝,以此来达到警示的目的。”
所以,为了让他们着急,歹徒更要使手段迷惑他们。
宋诗婉一行人找人的时间越长,心智越会收到影响,对闳翁的震慑力也就更强。
“他们走这条路也是一个道理。”宋诗婉看向管家,“管家也说了,这条路只有一个目的地,若是我们稍有差池便会直接去向南山。“
闳翁点头,觉得她说得十分有理,
“所以,若如此推算,他们便该是往北。”
宋诗婉下了定论,又看向管家,北边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