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实话。
宋诗婉有些头痛。
重影阁和漠北，好像无法兼顾，可两边都有线索，该如何抉择？
她纠结了一整晚，还没有答案，第二日便见刘德宝匆匆入了宋府。
翟叔一路领着他进了院门，宋诗婉正好收拾完打算上街逛逛，看见刘德宝，有些意外道：“刘公公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刘德宝笑笑：“宋姑娘，好事呀。”
“什么好事？”
“太学今日张榜，您可是第一呀！”
宋诗婉一愣：“太学就张榜了？”
“自然，昨日最后一科结束，今日理应张榜。”
宋诗婉从未关注过太学往年招考，还以为如此多的学生，太学无论如何也得花上几日的功夫给大家排名。
可——
她又看了一眼刘德宝：“刘公公今日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吧？”
“自然。”刘德宝点头，“姑娘聪慧，往年太学第一都可被重影阁纳入其中，通过测试者方能进入，是以奴才便来替陛下问问宋小姐，可愿参加重影阁的测试？”
“我还可以选？”
“自然。”刘德宝四下看了一眼，见院中只有她与翟叔，便道，“重影阁是皇城机密所在，这测试，也不是谁都能通过的，是以重影阁每年看中这太学第一后，便会由陛下派人前来询问招考榜首的学生，是否愿意加入重影阁，毕竟，若是测试不通过，是不可再入朝为官的。”
测试不通过便不能再入朝堂？
这个规矩之前似乎从未听过。
宋诗婉眸子闪了闪，倒也可以理解。
重影阁如此重要的地方，测试之中必然会露出蛛丝马迹，若被有心之人发现，来日进入朝堂后便可能暴露出去，对重影阁而言得不偿失。
“之前那些被测试的学生，都通过了么？”
刘德宝摇摇头：“那奴才便不知道了，入了重影阁的人，在这世上都有两重身份，用一重身份面世，一重身份隐藏着，专为重影阁做事。”
“如此，我知道了。”
刘德宝见宋诗婉垂眸，便又问道：“那宋姑娘，可愿意参加测试？”
“当然。”
她是为了父亲，才进入太学招考，经过了多少日的功夫，终于接近了真相，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放弃。
“既如此，那便请宋姑娘准备好包袱，明日出城。”
宋诗婉眉心一紧：“去哪？”
“奴才不知。”
“多久？”
“由重影阁安排。”
“就我一人么？”
“明日才有答案。”
一连三问，刘德宝说了和没说一样。
宋诗婉泄气，只能点头道：“多谢刘公公。”
明天要走，她便打算上街采买一些路上用的东西，小萃跟着，一路上情绪都很低沉，见宋诗婉给她买东西都提不起兴趣。
“小萃，怎么了？”宋诗婉刚给她买了盒胭脂，平常这时候小萃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此时却一言不发，低着头十分丧气。
小萃看她一眼 ：“姑娘，就不能带着小萃一起吗？小萃保证绝不给你添麻烦！而且奴婢不在您身边，您若是饿了渴了病了该怎么办呀。”
“小萃，我又不是第一次一人出远门，之前还上过战场呢。”
小萃摇头：“就是因为从战场回来后，姑娘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瘦成了皮包骨，小萃才不放心的，夫人离世前要小萃一定要好好陪伴姑娘，小萃不能食言。”
宋诗婉知道小萃搬出母亲是为了让她同意，可此行任务不知难度多大，小萃跟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她才要真的内疚自责一辈子。
没能得到她的许可，小萃继续消沉。
宋诗婉为了弥补她，给她买了不少东西，最后又带她去了长风楼，才总算能在她脸上看见笑容。
宋诗婉叹了口气。
小萃是被父母发卖来的京都，她家中有六个女儿，实在负担不起，便带着女儿们在城门口当做奴婢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