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赤轻笑一声:“赵小姐,还是看完这热闹再走吧。”
“杜赤,你疯了!”赵念可眸子紧缩,“你一个下人,竟敢拦我,若是王爷知道,你必死无疑!”
“奉命行事,赵小姐,得罪了。”
杜赤分毫不让,赵念可闻言,再次转头看向宁怀之。
这次四目相接,她浑身一颤。
宁怀之面上没什么波澜,但却给她一种不容置喙的感觉。
赵念可连呼吸都凝滞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猜不透宁怀之的心思,又看了眼杜赤。
这两人的反应怎么看都像是已经看穿了她的所作所为。
可没有道理啊。
她如此小心,自己也未曾出面。
“什么意思?”
赵念可还在佯装不知情,杜赤依旧面带微笑:“赵小姐若不懂,属下就更难明白了。”
这话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赵念可不敢再问,只能先静观其变。
宋诗婉看见赵念可和杜赤纠缠,便知是宁怀之授意,她转身看了他一眼,就见他掀唇,说了几个字。
她一怔,看出他说的那句话——
“你自放心去寻真相。”
无论触碰到了谁的利益,无论对方有多强大的背景,她对付不了的,他便会出手摆平。
宋诗婉有一瞬的出神。
她想不通宁怀之为何肯对自己做到如此地步,若是因为旧交,他们似乎也并没有交好到肯为她得罪宰相府。
宋诗婉手心紧了紧,看着他的眼神也有刹那的松动。
某一个瞬间,她心头似乎蔓延出了一种游离于从前对他的那种情感之外的情愫。
她没出神多久,前往长风楼的人便回来了。
“回陛下,属下去了长风楼饲养斗兽的地下暗室,在饲养那老虎的铁笼内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这些东西掺杂在食料盆里,看样子已经吃过了。”
那几人将东西交给刘德宝,刘德宝又交给太医,太医验过之后道:“陛下,这是漫花粉,人服用后会产生幻觉,刚开始如置身仙境,平心静气,舒缓身心,待药效过后便会极度狂躁,不能自控。”
此言一出,斗兽场内一片哗然。
“真的有人做了手脚啊!”
“怪不得老虎如此狂暴,原来是被下了药!”
“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扰乱太学招考?”
“不会是太学内的学生吧?”
赵念可的脸色差到了极致。
宋诗婉看着她,轻扯唇角。
自作孽,不可活。
“将长风楼的人带过来!”刘德宝开口,长风楼的人也不敢怠慢,十分迅速地到了斗兽场。
“回陛下,太学的斗兽我等都是好生饲养,定时训练,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这段时间,可有人接近过关押斗兽的铁笼?”
长风楼的人听了刘德宝的话,一张脸上满是委屈:“没有啊……我等看管向来仔细,昨日巳时喂完最后一顿,便锁好了门,那锁极沉,寻常人一般也进不去。”
宋诗婉睨了那人一眼。
昨夜她跟着马夫进入暗室时,门分明未锁。若他不是在有意推脱责任,便是也受了一些好处。
刘德宝见李云嵩面容严肃,便知他对这个结果不满,厉声道:“你们也说看管仔细,若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刘公公冤枉!真的不是我们长风楼啊!”
长风楼的人不停喊冤,就在双方陷入僵持下,忽听有人道:“我知道是谁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