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樱桃进来说,“傅姑娘又来了。”
阿澜注意到那个“又”字,动作停顿了一下,在这之前傅清窈来过?
善儿看见她疑惑,小声跟她说:“昨晚来过一次,说是来看公主,那时候公主已经睡了,太子殿下就让她走了。”
还想接着跟阿澜说些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洛长天,善儿又憋住了没说。
“让她回去吧。”洛长天说。
樱桃应了声就出去转述他的意思去了。
阿澜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你的清窈妹妹都来找你了,你还不去见人家,在我这里待着干什么?”
她这样说话,洛长天并不生气,甚至笑吟吟地看着她,那目光让阿澜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心想果然是喜怒无常,她之前说这话的时候他多生气啊,现在不仅不生气就算了,还笑得奇奇怪怪的。
“师兄!”外边突然响起傅清窈的声音,哀哀切切,“是清窈做错了什么吗?师兄为什么不肯见我?”
洛长天的笑容敛下来,叫了惊风进来,说:“请傅姑娘回去,身体不好就不要乱跑。”
惊风出去了,接着就响起傅清窈拔高的声音:“师兄!”
洛长天不为所动。
阿澜轻哼一声,才懒得理会这两人之间怎么了。
又过了一天,阿澜身体就恢复得差不多了,终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宫里似乎有要事,洛长天也终于走了,阿澜心里轻松了不少。
“公主。”趁着洛长天不在,善儿悄悄跟阿澜说,“干爹查到一些事。”
“什么事?”阿澜晒着太阳,昏昏欲睡地问道。
善儿左右看了看,凑在她耳边忍着怒气道:“公主这次生病,罪魁祸首是那位傅姑娘!”
“什么?”阿澜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干爹去查了,殿下只是不让人给公主送吃的,但是嘱咐了看守的两个婆子要按时给公主换药,那两个婆子却被傅清窈收买,故意忘了这事!如果不是这样公主的伤口怎么会发炎,又怎么会发起高烧?那女人真是心肠歹毒!”
阿澜“蹭”地一下就跳了起来,“洛长天怎么处理的这事?”
善儿愤愤不平道:“太子殿下杀掉了那两个婆子,却没有处置傅姑娘,显然打的是杀人灭口帮傅姑娘遮掩的主意!”
阿澜一听差点气死,上次监牢的事情洛长天就杀了两个侍女给傅清窈顶罪,这次也是弄死两个婆子就算完事了?!
想到这几天受的罪,阿澜心里怒火翻腾,顺手就提起旁边一把扫帚,气势汹汹道:“走,找那个女人算账去!”
善儿急忙跟上,芭蕉和樱桃还没搞懂事态,但是见状也急忙追上去。
善儿还回头喊了刘安一声,就怕阿澜到时候吃亏。
阿澜一路冲到漪澜院,洛长天不在,都没人敢拦她,甚至有不少人偷偷摸摸跟上来看热闹。
一进漪澜院的门,阿澜就怒喝道:“傅清窈,你给我滚出来!”
“谁那么大胆子!漪澜院是你能——”夏江匆匆从屋里出来,骂到一半看见来人是阿澜,顿时哑了声。
善儿也怒气腾腾,厉声道:“你才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指着太子妃骂!是活够了吧?!”
抬手一挥就对身后带来的侍卫说:“来人,抓起来!二十大板!”
漪澜院的侍卫平时听洛长天的,洛长天不在就听阿澜的,善儿是阿澜的人,她说话阿澜又没反驳,侍卫就十分利落的将夏江抓了过来,当着这一院子的人的面就开始打板子!
这么大的动静,傅清窈当然不能再坐视不理,她沉着脸走出来,“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闯进我的漪澜院欺负我的人,当我傅清窈是死的不成?!”
要是以往她肯定要先装装可怜,但是这次是真的被气狠了,没那心思装。
阿澜脸色比她还要阴沉,“你当然还没死,但我今天要你半死不活!”
一扫帚狠狠朝着傅清窈打去,阿澜骂道:“有本事你别躲啊!算计我的时候胆子不是很肥吗?以为洛长天帮你遮掩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
一片杂乱的惊叫,傅清窈完全没料到阿澜会这样干,躲得狼狈非常,还狠狠地摔了一跤。
身边人刚刚将她扶起来,阿澜的扫帚又到了!
“上次害我没成功,找两个侍女给你顶罪!这次又故技重施让两个婆子帮你赔命,是觉得我软弱可欺不会跟你计较是不是?!我今天就让你瞧瞧,我是不是那么好欺负!!”
扫帚是用竹条做的,下人用来扫落叶,刷在人身上是真的疼,一不小心被划到脸,还有破相毁容的可能,傅清窈吓得脸都白了。
她一边闪躲一边气得发抖:“你竟敢这样对我!师兄知道后不会放过你的!”
她不提还好,一提洛长天阿澜怒气更盛,手中的扫帚更是舞得虎虎生威,“我倒是要看看,他洛长天要怎么不放过我!”
“我没病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平时不是装得很好吗?多么善良的傅姑娘啊!多么悲天悯人待人和善的傅姑娘啊!真该让那些仰慕你的人都看看你这恶毒的真面目!”
“啊!”阿澜嘴里的话让傅清窈更是害怕,一不留心又摔了一跤,手掌都摔得血肉模糊。
春溪等人急忙上前帮忙拦着阿澜,阿澜吼道:“把这些碍事的人都给我拉到一边去!”
芭蕉等人立即上来动手,将漪澜院的人都往旁边拽,尽量给阿澜制造报仇的时机。
漪澜院人很多,但是阿澜带了不少侍卫过来,阿澜一下令,两方混战起来,场面一时乱得都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