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本能地生出如潮般的愧疚——
但不是对傅辰年,而是对宋欢。
她现在还不是单身,而他却妄想玷污她。
他用力握了一下拳头,逼退那股异样的情绪,抬眸看向门口的男人,“傅总大半夜的都赶了过来,实在是看得很紧。”
傅辰年冷笑了一声,背对着走廊上昏暗的光,大步走了进来。
随着他走进的每一步,司闻的瞳孔便缩紧一些。
直到他沉沉走到宋欢身边,看都没看司闻一眼,在她身边坐下,“毕竟是我的太太,自然要看得紧一些。”
傅辰年抬起手,将宋欢脸颊后面的碎发别在耳后,“既然现在我已经在这,就不麻烦你了,你可以走了。”
司闻握了握拳头,隐忍地道:“欢欢应该已经跟你提过离婚的事情了,你现在以丈夫的身份自居,不合适吧?”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傅辰年微微掀起眼眸,视线落在宋欢的脸上,“只要一天没有领离婚证,我们就还是夫妻。”
司闻猛地站了起来,像是再也压制不住怒火,“……我不想吵到他们,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傅辰年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看到宋欢突然皱起了眉头,像是被吵到了,这才没说什么,站了起来。
经过宋书言的病床时,他顿了一下,视线不受控制,沉沉地往他脸上看了过去——
哪怕是之前已经亲眼看到过,可如今再次看着他的脸,胸腔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复杂的思绪。
那时意外发生得太突然,他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他。
司闻已经走到门口,见他没有跟上来,在门口等了他一会。
傅辰年这才收回视线,跟在他的身后,将门给关上。
隔着一扇门,里面是安安静静睡着的母子俩,外头是针锋相对的男人。
司闻率先开口,以为这样自己就可以把握主动,“我劝你早点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傅辰年漠然地看着他,“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指点我的家事?”
“就凭张宋欢最困难的那三年,都是我一直陪着的!”
司闻难以抑制自己的怒火,看着他的眼睛,“就凭这个,我也不会再让她被你伤害!”
两人不久前才交过手,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
但此时此刻,没人比他们更冷静。
他们都是成熟稳重的男人,知道拳头解决不了问题。
司闻一字一句道:“你别忘了,欢欢最难的日子,都是你赐给她!的你凭什么还抓着她不放?”
“就凭她给我生了个孩子!”傅辰年厉声打断他,“我不可能让我的种流落在外面,更加不可能让一个陌生男人照顾我的孩子。”
“就算你不想,我也已经照顾他三年了!”司闻用力握了一下拳头。
他想到房间里的母子俩,逼着自己松开。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声,嘲讽地看着傅辰年,“差点忘了,你金屋藏娇的小青梅,应该不会愿意帮你养宋欢的儿子吧?”
陈琦月是什么人?
她能用自己的孩子去陷害宋欢,让宋欢在监狱里遭受长达三年的折磨,只要宋欢在傅辰年身边一天,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傅辰年,从来只相信他的青梅,不会施舍给宋欢半点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