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在意的,不管他和什么人在一起,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她都“识趣”的不来打搅他了,他还要解释什么?
“喂,你们吵架了?”彭湘羚推了推他。她不是笨蛋,这一来一往,全落在她眼底,看得可清楚了!
“没。”他牵强一笑。“不是要吃晚餐吗?走了。”
安絮雅坐在房里,心神不宁地等候著他。
时间在流逝,她愈是细细回想,心就愈慌。
他从没给过她任何实质的承诺,那一夜,从头到尾都是她主动,也许、也许他根本没那个意思
难道,他留字条说回来有话告诉她,想说的,就是这个吗?他让另一个女人,来让她明白他的决定?
可是,那一夜,他是那么温柔多情啊,那样的温存蜜意,怎可能假得了?
轻浅的开门声传入耳中,她惊跳起来,手碰上门把,反而迟疑了。
门外,正欲回厉的裴季耘,经过她房门,不见里头灯光透出,也许她睡了。
收回准备敲门的手,落寞转身。就在同时,房内的安絮雅深吸了口气,扭开门把。
他停住,讶然回身。“还没睡?”
她摇头。“等你。”
“等嗡帳─”他哑著嗓子,逸出声:“做什么呢?”
“你回来,为什么没告诉我?”一说完,便懊恼地咬住唇。她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质问他回来第一个找的不是她?
他听出来了。
“临时决定的,来不及告诉你。”他没多为自己辩解,毕竟她有选择的权利,不管她和庄哲毅怎么回事,如果她想说,自然会说,兴师问罪不是他会做的事。
“那你那个和你在一起的小姐”来不及告诉她,却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没立场计较,又不能表现得像饮了十斤醋的泼妇,闷得快内伤。
“她刚回台湾,打电话给我,所以就去了。”他回视她。“你很介意吗?”
“没有”口气闷闷的。她哪能说有?感觉好小心眼,可是又没办法不在乎“你们,好像很熟?”
“两家世交,从小就认识了,算是青梅竹马吧!她老嚷著要嫁给我。”他别有深意地告诉她,审视著她的表情。
“噢。”腹部像被人揍了一拳,惊痛得说不出话来。
依稀记得,那是个明艳娇丽的大美人,有气质、有美貌、有家世,而她,小甭女一个,什么都没有,还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哪一点能与她相提并论?
这女子各方面条件都胜过她太多,她不禁羞愧自惭起来
裴季耘没漏掉她脸上任何一分情绪。“你想说什么?”
他在等,等她一言半句的表示,就算是开口要他等她都好,只要她对他有半点依恋不舍,哪怕是一丝一毫,他就能够坚持下去,直到有一天,庄哲毅的影子由她心中撤去,她能够挪出空位来容纳他,不管多久,他都愿意等,只要她开口!
说什么?人家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她能说什么?
曾经得到他的眷怜,就已经很足够了,她能够理解他的考量,他不是会率性而为的人,家族、父母、以及太多因素下,他的选择不会是她,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怎能再造成他的困扰?
失去自信的她,退却了。
“这样很好啊”她失魂低喃。
“很、好!”眉心凝起。
“她那个很漂亮,你们站在一起,很相配”她机械式地,强迫自己挤出笑容。
他失望了。
她连这点微小的希望都不愿给,甚至,不要他等她。
“你是这么认为的?”这是她的真心话?一句话,便能将他割舍得毫不留恋?
“不然呢?”她有权赖著他,任性的诉说她的不舍、她的依恋,不让他走开吗?她能吗?
不愿为难他,她将苦涩压回心底,独尝。
“不然呢?”他喃喃重复。是啊,不然他还期待什么?
“那就这样吧!”心,沈到了谷底。
就这样吧,苦苦熬了这么久,到头来,又换得了什么?只有无尽的心伤,他好累。
他心灰意冷的回房,而她,在他转身之后,泪水无声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