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手语？
记忆突然清晰了一点。
她记得那时候不想在安蕙的办公室里待着的时候，她就会在校园里毫无目的的散步，她妈就给她拿了一件高中校服。
学校里每一届学生的校服，右上角会刻上入学的年份，她妈妈每带一次新的班级，她就会买一件新的校服作纪念，大多都是按照江时慕的身高选的。
江时慕穿着校服在校园里乱逛，刚没走几步，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小池塘前坐了个人。
是个女孩子，长发利落的扎成高马尾，身形又很瘦，肥硕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显得过于宽松了些。
江时慕用余光看了看前面的小池塘。那池塘的水很浅，根本不会淹死人，可高三生压力大，也指不定会出意外。
她走了过去，也学着她的模样，坐了下来。
卓舒岚疑惑的看她一眼，又迅速的移开了。江时慕那时候还会害羞，只用余光看了看卓舒岚的相貌，唯一的印象就是她的脸很白，一白就愈发的衬得她眼下青黑，看着就像是被学习的压力给蹂躏了的模样。
但还很漂亮。
尤其一双眼睛，即便带着毫无美感的黑框眼睛，她的眼睛依旧清淡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有点像文艺片里的演员眼睛里，自带的故事感。
特别吸引人。
江时慕当时就怔住了，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坐了大半个小时。
还是江时慕受不了蚊虫叮咬，转头看了卓舒岚一眼，声音很温和：还不回去吗？
她依旧没说话。
江时慕也不恼，她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低头看向卓舒舒岚。
卓舒岚也似感受到了江时慕的目光，她微微皱眉，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摆手，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江时慕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离开了。
后来又遇见了几次，她就去学了些手语，甚至用手语向她说了喜欢。
然后就被骂了神经病。
现在想想，那个人好像就是卓舒岚，一样狭长又充满故事感的漂亮眼睛。
一样有点别扭又可爱的性格。
江时慕表情复杂。
所以，卓舒岚是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人的，选择和她结婚，也不一定因为自己的脸，或是自己是她老师的女儿，更有她是当年的那个神经病的原因？
甚至卓舒岚是不是早就喜欢她啊？
江时慕心情突然愉悦了起来，怪不得她对自己那么好。
别扭精那么别扭，等她承认，估计自己真的就变成个神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