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县令能顶住压力,不对虎头寨用兵,那便无事。”
“除了朝廷的军队,世家大族的私人武装,若敢披甲持弩,都是死罪。”
“没有强弩、战甲装备的私军,对虎头寨构不成威胁!”
说着,他看向窗外,那是虎头寨正在兴建防御工事的方向。
任思思顺着齐云目光的方向看去,不禁哑然。
即便每天都看着山匪们干活,虎头寨如今的防御工事到了什么进度,她都了然于胸。
可每次想起虎头寨如今的防御工事,她都是忍不住惊诧和震撼。
无他,实在是因为这防御工事,太专业了!
这段时间,她甚至怀疑,齐云根本不是什么只读过几年私塾的落魄书生,而是跟她一样,有着不俗的出身,而且还是将门之后。
就现在虎头寨的防御工事,再配合上易守难攻的地形,如果不是装备精良的正规军队,真的是难以攻克。
可现在怕的就是正规军队来剿虎头寨啊!
偏偏齐云就像个安分不下来的疯子。
每次她觉得可以安稳一点了,齐云都会直接给她演绎一番什么叫富贵险中求。
现在更是把方圆二十里,乡间势力最大的四个大户给洗劫了。
若是县里乃至郡里的大族联合,向县衙施压,县令真的调兵。
那虎头寨真的就危在旦夕了。
“齐云,现在的虎头寨确实不怕装备简陋的私人武装,但要是县令调兵呢?你怎么确定县令一定会顶住压力?”
“放心,他肯定能顶住。”齐云说道。
“为什么?”任思思追问,“你跟县令有交易?”
“不错。”齐云没否认。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对任思思了解的更深了,这女人很聪明,什么都不跟她说,她胡乱猜测,更容易坏事,不如把能说的,跟她说了,省的麻烦。
“什么交易?”任思思心里咯噔一下。
“我帮他把临泉县的山寨都并了,最后虎头寨受他诏安。”齐云换了种任思思能接受的说法。
“什么?!”任思思大惊。
“齐云你糊涂,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你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你跟县令的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他是在利用你啊!”
“哦?”齐云饶有兴致的看着任思思。
“你说说,狗县令要怎么利用我?”
“过河拆桥!”任思思脸色凝重。
“临泉县治下,之所以能有这么多山匪,就是因为山寨数量够多,各占山头,仗着地形,易守难攻,官府剿灭起来,费时费力,真兴师动众的全面剿匪,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是现在,官府的事,你给干了。”
“县令用一句空口承诺,你就要真刀真枪的去厮杀。”
“真等你把临泉县的山寨都灭了,山匪都没了,那虎头寨就是最大的靶子,是他最大的功绩,他怎么会诏安,他会直接调兵灭了虎头寨!”
齐云边听边点头,嘴角噙着笑意,饶有兴致的打量任思思。
“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山寨的账房有、内务有你把关,可以省去我不少精力。”
面对齐云的夸赞,任思思没有半点开心,反而更加焦急。
看着齐云这一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样子,她心里急的不行,面露愠色。
“齐云,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县令这就是要让你跟临泉县的山匪自相残杀,他坐收渔翁之利,你懂吗?”
“懂,我怎么不懂?”齐云摆弄着手中的账本,目光犀利。
“县令在利用我,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县令?”
“你刚才说,我跟县令交易,这是在与虎谋皮,但你有没有听过另一个词……”
“养虎为患!”
“而我…就是这头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