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今日是个大晴天,天上想找片云彩都难。
这段路还都是上坡路,角度颇为陡峭,崎岖难行。
车队艰难行驶。
五百官兵汗流浃背,随身携带的水囊,里面的水早已喝完,一个个口干舌燥,脚步越来越慢。
李肖额头汗水落下,打湿了衣襟,看向身前的齐云,很是不满。
“进清风山的山路,不止这一条,为什么非得从这两座秃山走?”
“官爷别恼。”齐云扭头,擦了擦额头汗水。
“为了让清风寨的人不起疑心,只能选在虎跳峡设伏。”
“过了虎跳峡,就这条路最近。”
“再忍耐两个时辰,过了这两座秃山就有树荫了,路也会平坦不少。”
“忍耐?你说的轻巧!”李肖脸色一沉。
“照这个样子,再过两个时辰,等进了山,我们都热的脱了水,哪还有力气剿匪?”
李肖一发怒,他身后的一众官兵,都是对齐云怒目而视。
齐云又擦了一把汗,拱手道。
“官爷别急,选了这条路后,早早探查过了,从这往秃山里走五六里有一处山泉,泉眼在山涧下面,泉水清冽凉爽,很是甘甜。”
“我这就带弟兄们给官爷们采水来。”
李肖闻言,面色缓和了些。
“算你小子机灵。”
“这次你好好办事,等清风寨剿灭了,我立了大功,会向钱大人美言几句,也给你在县里讨个差事。”
“谢官爷提携,小人定效犬马之劳!”齐云闻言,面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作揖。
“嗯,去吧。”李肖摆了摆手。
他身后的官兵们纷纷解下腰间的水囊,搜集到一起,交给齐云众人。
齐云带着虎头寨众匪,一人提溜着十几个水囊,向秃山里行去。
看着齐云众人远去。
李肖身边一个官兵低声道。
“千户,您真要给那个山匪头子,在县里讨差事啊?”
“哼。”李肖冷哼一声。
“他信了,你也信了?”
“想让狗摇尾巴,那就得给骨头。”
“想让他用心办事,那也得给点甜头。”
“等到清风寨剿灭了,他们这些人……”
李肖轻抚腰间佩刀,“不也都是军功吗?朝廷剿匪赏金可不少,一个山匪的脑袋就有三贯钱赏金。”
“送上门的钱财,岂有不取之理?”
“而且我听说那齐云的压寨夫人是个罕见的美人。”
李肖舔了舔嘴唇,“顺势把虎头寨也灭了,那种极品货色卖出手,至少也得值五十两银子。”
“嘿嘿嘿……”一旁几个官兵头目闻言,都是难掩眼中的兴奋。
“那女人,我们也听说了,听说虎头寨和清风寨结梁子,就因为那女人,在卖了她之前,兄弟们也能尝尝鲜。”
李肖扫了一眼几个亲信头目,冷声道。
“到时候,你们都悠着点,别给玩死了,断了老子的财路,我切了你们的卵蛋下酒!”
“是是是……千户放心,嘿嘿嘿……”几个头目淫笑道。
此时官兵们都在休息。
李肖和几个亲信插科打诨,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不时有荤段子传出,引起官兵们一阵大笑。
一片笑声中。
唯有一个年轻人面色冰冷,他独自一人坐在一辆马车上,与李肖保持着距离。
偶尔看向李肖的眼神中,闪动着不屑和憎恶。
另一边。
齐云带着虎头寨众匪进了秃山,走进山涧。
一处泉水前,齐云嘴角勾起冷冽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