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跳了起来:“干什么!干
什么,想打架啊?!”
我立刻伸开胳膊横在他身前,一把拦住他。
虽然对秦嘉守的冲动行为不太赞同,但我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既然拿着东家给的工资,那我绝对不允许让他碰到少东家一根毫毛。
Alex骂骂咧咧的,试图用力掰开我的胳膊:“你滚开!不关你的事,别逼我打女人。”
“我劝你,”我握住他的肩膀,用力把他摁回座位上,“不要轻举妄动。”
Alex扭身护着肩:“痛痛痛痛……姐姐我错了,饶了我吧。”
打架我不怕,这种身体虚得体测得去找代考的小菜鸡,我一个可以打五个。只是万一动了手,事情就闹大了,比较难收场。
我回过头,想看看秦嘉守什么意思。
老杨拉着他正在劝:“算啦,算啦,不要跟他们计较了,你一个学生,万一因为打架斗殴被关几天,影响总归不好,我们走吧。啊?听我一句,走吧。”
秦嘉守气鼓鼓的,被老杨半拉半拽地拖出了会议室。程舒悦看呆了,愣了一下也追上去。
我只好放了嗷嗷喊痛的Alex,跟着一起撤了。
秦嘉守的脾气大概是六月里的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出了会议室,他就没什么情绪了。
走到楼梯口,他突然回身问程舒悦:“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啊?”程舒悦下意识地摸了摸随身带的包,确认了一下,然后茫然地反问,“没有啊,忘了什么?”
我
说:“我知道。”
快步走去茶水间,打开冰箱把中午剩下的豪华外卖取了,帮程舒悦提着下了楼。
我服了,真的,他跟人起争执的时候还有余力惦记着这些剩菜呢。
老杨下楼梯有点着急,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
幸好我反应快,手疾眼快把他搀住了:“杨老,您慢点。”
老杨语气焦灼:“这地方偏僻,我查了,5点半最后一班公交车就发车了,只剩下10分钟,我得走快点。”
秦嘉守说:“去地铁站我们顺路,我们可以带您一段。”
老杨有点意外:“你们有车,自己开车来的?”
这明显跟秦嘉守表现出来的勤工俭学人设有冲突,被老杨一问,他突然语塞了。
我及时解围:“我开网约车的,最近生意不好,听说这里有外快可以赚,就跟他们一起过来看看。您看我这身制服。”
老杨恍然大悟:“我说呢,你穿得这一本正经的。我听新闻里说了,网约车竞争激烈,司机都穿西服打领带,比写字楼里的白领还正式呢!”
我随声附和:“谁说不是呢。”
老杨搭了我们的车,程舒悦就坐上了副驾,一老一少两位男士后排坐一起。老杨絮絮叨叨一直说:“谢谢你们呀,我这个年纪,共享单车都借不出来了,借出来也骑不动,要是错过末班车,只能花个几十块打车……这几十块干什么不好呢,可以买半个月的豆浆油条了,还可以买一桶洗
衣液,能用半年……”
秦嘉守起初还应和着,后来就有点心不在焉。
车子刚开出售楼处的大门,秦嘉守突然说:“停车。”
我:“?”
但还是依言停靠在路边。
秦嘉守说:“你们等我一下,我有办法让他们把钱吐出来。”
他推门下车,折返往售楼处大步流星地走去。
我一看他这个架势不对,怕他又想不开冲上去干架,赶紧跟老杨说:“你们在车里等一下,我去看看。”
老杨很紧张,说:“我也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
我说:“杨老,不要怪我说话直,您毕竟上了年纪,万一磕了碰了恢复起来都很麻烦,您还是和程小姐在车里等着吧。”
老杨说:“那,那你一定要劝住他啊,不要冲动,知道吗?”
我匆匆嘱咐程舒悦也不要乱跑。她的脚已经磨破皮了,来回奔跑只会加剧疼痛。
她乖巧地点点头:“伍姐姐,我不添乱,你快跟去看看吧。”